李院长声音虚弱：“肺部进水，医生说可能会留下胸闷气喘的后遗症，不过万幸的是溺水时间比较短，没有发现脑水肿的迹象。”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阮舒点点头，迟疑半晌，试探着问：“您还记得是因为什麽原因落水的吗？”
学校的人工湖十分注重安全性，在可能发生意外的深水区域全部安装了围栏，确保学生不会失足掉下去。
况且阮舒在来之前就已经去湖边看过，围栏既没有损坏也没有缺口，那麽李院长落水的原因就有些蹊跷了。
问完这句话，阮舒紧紧盯着李院长，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李院长听到这个问题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自嘲道：“年纪大了，平地走路都能打滑，仰靠到围栏上的时候没收住力，直接就翻了出去。”
阮舒垂下眼，沉默了片刻才喃喃道：“这样啊。”
他刚刚放下果篮的时候看到床头的柜子上已经堆了一些补品，看包装应该是来探病的人带来的伴手礼，这意味着这套说辞已经应付过不止一个人，说得次数多了，表情自然也没有了破绽。
阮舒隐晦地和孟江对视一眼，发现他果然也不相信这个借口。
经过刚才的聊天，阮舒确定李院长的病情不会因为受到刺激随时厥过去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我想问一下，您认识这个是什麽吗？”
那节骨头他还没找到时间埋回去。
果然，李院长看清阮舒手里的东西后，表情巨变。
“你把它拿出来了？”李院长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因为声带受损，嗓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他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想要把东西抢过来，质问道：“你什麽时候把它拿出来的？！”
看着李院长激烈的反应，阮舒一愣，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他问：“是因为我把这个东西挖出来了，你才会落水吗？”
李院长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紧接着挣扎得更加厉害，他上半身努力地往前倾，伸出手去够阮舒手里的骨头，怒斥道：“还给我！”
动作间，呼吸管从鼻子里掉出来，李院长的面色迅速由白转红，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起来。
几秒钟的时间，眼睛里便布满了红血丝，双目暴突，看起来像是快要窒息一样。
阮舒没料到事情会这麽发展，他急急忙忙站起身，把呼吸管插了回去，紧接着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值守的护士及时赶到，指挥他们把李院长放平，动作迅速地帮他戴上了呼吸面罩。
几分钟后，李院长的面色逐渐恢複正常，呼吸声也平稳下来。
阮舒这才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
李院长是没有厥过去，他这是打算直接死过去啊！！
看着病人情况稳定下来，护士转过头，眉毛一挑，眼神淩厉地看向旁边的两个青年。
阮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几分钟，阮舒低着头，虚心接受了护士小姐的批评教育，举着手再三保证不会再刺激到患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