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角名伦太郎在土地里翻犁,狐川辻人就只能垂下头、半对半散神,默默跟着,跟着跟着、视线就落在立体落地镜上映射出的画面上。
两个人,一个几乎要昏厥去,一个神采奕奕,越耕田越有力气。
甚至还不忘帮扶恋人的进度,角名伦太郎也没有忽略狐川辻人的花种与移栽。
他先将自己的花种嵌入土地,好好地栽种到深处,眼看着柔软的平面硬生生被一锹打起点细微弧度,山峦一般在地面上凸起,便知道是差不多了。
角名伦太郎低下头,去逮已经累得几乎半昏迷半失去意志的黑发青年的脸颊,强而有力的腰身支撑着他,
瑜伽球承受了两道重力,被压的又扁又深,颤颤巍巍、直至猛的一下几乎抽筋拔骨,
——营养液被打翻了。
白又重,淅淅沥沥的流淌声不绝于耳,气氛僵持,眼看着这营养液不能浪费,角名伦太郎及时止损。
立即将它灌进栽好花种的土壤里,好让最大程度的吸收。
但又担心土壤会将营养液返吐,角名多做了一部,他缓缓将花种的坑洞覆盖住,或者更深的堵住,这下子打翻的营养液就不会丧失作用,全都被堵在里面用以灌溉了。
角名伦太郎捋了把额头汗湿发丝,与他不同,狐川辻人上半身还穿的好好,只是稍微有些乱,整理一下就没什么大概。
而视线落至下半,也就慢慢落在被强堵塞住的土壤上。
大脑仿若出神,连带着灵魂也陷入迷茫与恍惚,视线凝望的最后一点是光滑镜面反射出的倒影,叠加与依附。
莬丝子般,移栽好杆插植物交缠交织,两株汲取氧分、不分彼此。
狐川辻人重重咳了声,提取到氧气,贪婪地攥取到更多才勉强睁开眼,入目就与极近距离下垂着脸贴近他的人对上视线,
呼吸交织,是角名伦太郎递给他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他几乎做瑜伽做的昏厥过去一小会,累到不行。
现在睁眼,大脑才回神一半,尤其是氧气不足的情况下。
反映了好一会儿,狐川才想清楚刚刚在做什么,身体一动就发现自己甚至还在那瑜伽球之上!
还要维持着刚刚那种模样,他又感知了下、面色忽的变化,更加微妙。
他是摆不脱了。
毕竟那边,还堵在那。
张了张口他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已经过度嘶哑,
“多久了……”
“才几分钟,”角名伦太郎报时,“没过去很久。”
狐川辻人:“……”
他又情不自禁地感知到那种微妙的感觉,忍了忍,艰难组织语言,
“把手……挪开。”
角名伦太郎听他的话但没有立即照做,慢吞吞离开,幽绿的眼微垂,视线轻轻地落在人潮红柔软的脸颊,
红晕晕的两朵,可爱极了。
“挪开的话,辻人要自己吃掉吗?”
此‘吃’非‘彼’吃,他在说什么两人心知肚明,但是狐川辻人拒绝理解。
强撑着正辞开口,“我才不吃……!”
“只、只是弄出来…”
角名伦太郎微眯了下眼,自然接上他话,
“那我来帮……”
“——不用!”
生怕他多说些什么,狐川辻人几乎是立即开口拒绝,说的太快声音闷哑,带着厚厚的鼻音,他又闷闷道,
“……才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