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场狩努力想表现得寻常些，最起码情绪不用那么明显，但他克制再三，还是没有忍住。
明明、明明根本就不是前辈的错，但偏偏就要因为‘年上’所以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还有……谈什么未来，明明连现在都没有把握住，并且，根本就不是什么‘束缚’。
猫又场狩怒极反笑，但这份气愤的源头又不能对准面前的孤爪研磨，他才是受害者，最终兜兜转转、只能偏转方向对准自己。
“……只是因为‘错误’吗？”
黑发青年声音已经不再控制，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年长者，将两人间最后一段距离抹消。
“就算是喝醉了，神志不清，是我强上前辈，难道前辈就对我一点欲。望也没有吗？”
“做到第二天甚至都不能走路，在里面射得多到满到要再次检查，这些难道不都是前辈做的吗？”
他已经撕下最后一层两人心知肚明的遮羞布，毫不留情，
“前辈，我也是男人，只是单单我来强上前辈的话，绝对不会弄到那种程度，前辈才是一直在骗自己的人吧。”
孤爪研磨适时开口，“场狩，你现在有些冲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
“我不要。”
猫又场狩面上几乎不再有多余的情绪，“等冷静下来，前辈难道还会再和我面对面讨论这样的话题吗？”
孤爪研磨：“会的，只要你想。”
黑发青年弯了下唇角，“但是我拒绝。”
“只有现在、前辈认为我‘冲动’的时候，我才能把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他的声音清冽干净，如水滴落磬石，在两人之间无比清晰。
“明明研磨前辈也一直在看着我，只是因为年龄的借口，未免也有点太牵强了。”
“而且前辈也对我有感觉，一直在说着‘错误’与‘责任’，那前辈更该对我负责才对。”
孤爪研磨平静道，“我会对场狩负责的，但不是……”
猫又场狩已经不想等他说完，抢断话尾，“如果前辈要负责的话，就只有现在。”
这已经是硬逼了，黑发青年直勾勾盯着，落在口中的话一字一字，清晰跳出。
“和我交往吧，研磨前辈。”
“——这才是前辈对我唯一也是最好的负责方式。”
话音落地，尘埃纷飞，心脏泵出血液送往全身，每一点声响落在耳膜都被放慢无数倍，维持着与面前之人的对视，猫又场狩甚至有些恍惚。
他真的说出来了。
情绪冲上大脑，将那些压抑到深处的情感、言语全数一个劲儿倒出，距离过近、呼吸节奏加快，尤其是在面临年长者不断推拒与后退甚至是拒绝的重压下，猫又场狩只想一股脑将自己的全部告诉给对方。
——就差将自己滚烫跳动的心脏从胸膛挖出、捧到他面前让他去看自己赤。裸裸的、流淌着鲜血真实情绪与内心。
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一直站在那没动的人视线一点一点扫过猫又场狩的面庞，细致的、仔细地，视线专注到几乎要深入内里、直抵灵魂。
终于，他开口，声音是微微的哑涩，混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看过来的视线在某一瞬又变得很奇怪，猫又场狩分辨不出来，他只等待着孤爪研磨对他最终宣判。
他说，“场狩，你会后悔的。”
话音入耳，黑发青年愣了下。
随即，他意识到这句话更深层次的含义。
肉眼可见的、他微微笑了起来，直直盯着面前的人，言之凿凿，笃誓般。
“我不会的。”
代替接下来的言语的是一个主动上前的拥抱。
黑发青年手臂环绕过孤爪研磨的腰身，将自己的下颌压在他的肩上，体温从相触的部分传递、气息交织，他能感受到抱着的人身体紧绷，手也是克制地、悬空半晌而后轻轻落在他的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