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挪了挪,给她让出位来,只道:「孟娘子一走你就现原形了。」
栾蘅莞尔:「二娘在这此,我自然
要摆出长嫂的风度。如今她不在,我就喜贴着阿姊。」
庄姝亦是一笑,眼中又是宠溺又是无奈。
庄姝细细问了她的近况,听闻她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
「只独独嗜睡,不过御医嘱咐我要多走动,不可整日卧在榻上。」栾蘅如是说道。
庄姝对女子孕事知之甚少,只听栾蘅这么说起,也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万分柔情。
她真心替她高兴,可心底又有些不受控制地感到失落,想起那日在长吉殿中皇后的问话,心知皇后必然对此也有所期望。
栾蘅见她神色有异,近来她心思也敏感,握着庄姝的手道:「阿姊在想什么?」
庄姝唇角轻轻勾了勾,道无事。
她受皇后之命前来贺喜,按说此事该有太子妃出面才是,皇后派了他来,或许也存了藉此给她施压的用意。
只这些事情不必说与栾蘅听,免得她忧心。
栾蘅听她说无事便不再细究,二人难得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说话间提起太子府一事。
圣上原要择地新建太子府,太子认为过于劳民伤财,他心中有计划,向圣上要了从前的益王府,也就是当今圣上的潜邸。
李谡其实是个念旧的人。
益王府承载着他幼时的记忆,如今荒废着实可惜,不若改建为太子府,又能省去修建的人力财力,两全其美。
栾蘅亦听闻此事,便问:「既是翻新,想必用不了几个月?」
庄姝道:「如今此事皆由工部礼部操持,殿下想开了年就搬进去。」
栾蘅算算日子,「如此算来也快了。」
庄姝点头,「届时请你去吃酒。」说罢,又想到她有孕。
二人齐齐看向她的肚子,皆是一笑。
栾蘅道:「即便吃不得酒我也要去赴宴。」
直至午时,侯夫人唤了人请她们去用饭。
庄姝见侯府四处挂灯,打扮得十分气派喜庆,不由道:「想是喜上加喜?侯府装扮得甚是喜庆。」
栾蘅一愣,心知她是误会了,以为侯府这般张灯结彩是为的她,便笑道:「哪里是单为我?平阳王世子不日便要进京,此番前来定要见侯爷故而府上早早预备起来。」
庄姝听说穆竣要进京亦是一愣,她在宫里对此并不知情。
栾蘅见她神情道:「阿姊竟不知此事吗?」
庄姝摇摇头。
栾蘅便说:「听大郎说平阳王世子要赶在年前进京,想必如今已在路上了。」
说罢二人去了膳厅与侯夫人并孟青徽一道用饭。
直至日暮时分庄姝才从安远侯府离去。
雁远和长琴见庄姝回来皆是满脸雀跃,二人上前冲她福了一礼道:「殿下正在内室等良娣呢!」
庄姝见她们二人这般高兴,欲问缘由,又听太子在殿内,不敢耽误,只先搁置心下的好奇。
庄姝掀帘入内,只见李谡坐于案前,正对着昨日二人未下完的棋局深思。
李谡听见响动亦抬了头。
庄姝褪了大氅,又解了手套和耳衣递给雁远,亦探身去看案上棋局,一面问:「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