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后头还跟着三四个家仆,跳着脚喊:「这花圃金贵,踩不得,踩不得!」
魏让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定睛望去,那人却有几分眼熟。
便见他作揖自报导:「金吾卫左郎将卫戎求见太子殿下。」
魏让挺了挺身子道:「左郎将有何事要禀?」
卫戎深知事情紧迫,简明扼要道:「庄良娣回府路上马车失控,良娣坠马,现昏迷不醒,右卫率择近将良娣送去了安远侯府,还请魏内侍禀告殿下。」
天老爷,这可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庄良娣要是有点闪失,他们底下这些人也别想活了。
魏让脚下一软,忙追问:「良娣现下如何?」
卫戎面上沉沉,语气尤为凝重:「良娣尚在昏迷。」
魏让猛地提了口气,不敢有误,忙进殿向禀了李谡。
魏让急急去了李谡身边,只说马车失控,良娣坠马昏迷。
话音方落,便见李谡将酒盏狠狠掼在案上。
众人见太子如此面色纷纷噤了声。
「备马!」
「是。」魏让忙跑了出去,一刻不敢有误。
李晋看他面色不好,不由问:「阿兄,发生了何事?」
宣王亦是满脸关切地望着他。
李谡拧着眉只说府上有事,不顾众人挽留,大步出了正厅。
魏让听说是宣王府的马受惊失控,哪里还敢用宣王府的马,将太子府的马车解了绳,牵到府门等候李谡。
李谡步履匆匆,很快便出府,后头宣王乌泱泱一众也跟了上来。
宣王府门外,卫戎站在魏让一侧,见李谡出来,赶忙冲他行了一礼。
李谡眸光在卫戎身上一定,对魏让吩咐:「此事不可张扬。」说罢便接过缰绳,翻身一跃上马驾着马飞奔出去。
徒留刚刚赶来的宣王一行大眼瞪小眼。
宣王问魏让:「魏内侍可知发生了何事?三郎怎走得这般匆忙?」
魏让恭恭敬敬,面上保持一贯的礼数道:「太子殿下眼下有要事需处置,殿下临行前吩咐切勿因他扰了诸位殿下的兴致,还请宣王与诸位殿下继续宴饮。」
宣王面色不快,道:「三郎有事,教我们还如何坐得住?」
其馀人纷纷附和。
魏让周旋几番,终是劝得众人回了正厅,未几,便也向宣王告辞。
李谡策马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赶到了安远侯府。
侯府上下早已做好准备,见他来了也并不手忙脚乱。
安远侯亲自出来迎接他,一改半个时辰前的愁苦之色。
如今见了李谡,不好表现得过于出格,二人稍作寒暄,安远侯便亲自将李谡带去了后院。
庄姝被安置在安远侯夫人的院中。
眼下人已经醒了,云映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喂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