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学,却碍于自己东宫太子妃的身份,怕外人指摘一直不好开口。
如今皇后既提了此事,倒好顺着这话接下去,浅浅一笑道:「妾领命,定好好调养身子,只妾手脚愚笨,恐学不会倒给殿下添了烦恼。」
瑞康长公主听了接话,「这倒不怕,长乐那丫头笨手笨脚,如今骑射照旧有模有样。太子妃有心学,定能成。」
刘中蓉喜盈盈,「妾便借姑姑吉言。」
瑞康长公主笑而不语。
又听皇后道:「说起长乐,本宫倒想起张太师府的六娘子,张六娘此番随行去了行宫,为何前几日突然又下山回了太师府?」
皇后只淡淡地抛出疑惑,刘中蓉的双手却在袖中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皇后,见她当真并不知情,心下一松。
如此看来,她这次策划得甚是周密。
刘中蓉每三日便会派人上山向太子传信,信使便可从旁的宫人内侍处打听到一些消息。
她清楚张三郎如今已没了前程,张六娘子亦没了再进东宫的可能,只她作为此次事件幕后的操纵者,如今这样的结局她却觉远远不够。
庄姝和穆竣迟迟没有消息传回,二人究竟是被殿下私下处置了还是如何,她却无从得知。
刘中蓉每每想到庄姝与穆竣有私情便心中大悦。
纵使庄姝有万般颜色,殿下也绝不会容忍身边的人有二心。
此时殿外有宫人进来传话,道是圣上一行马上就要进城门了,请皇后携诸位嫔妃前去迎接圣驾。
大家都在等皇后宫中的消息,如今听闻圣驾回宫,各宫登时忙碌起来。
不一会众人便齐聚在长吉殿外听候皇后的命令。
刘中蓉无言地跟在皇后身侧,与宫妃们一同注视着宫门方向。
这几日天气回暖,晌午时分的太阳正正好,照拂在众人身上分外温煦。
瑞康长公主半月不见儿女,亦十分想念。
瞧着宫门前摇摇坠着的黄色旌旗,高兴道:「殿下回宫了。」
说罢,原本都在小声说话的宫妃们齐齐往宫门处看去,果然见两列着黑色盔甲的禁军们正井然有序地走来。
长长的队伍如游龙一般进了宫门。
由六匹汗血宝马拉动的圣辇粼粼驶来,最终停在皇后跟前。
太子乘坐的铜辇紧随其后。
「殿下,咱们到了。」魏让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李谡闻声撩开车帘,明亮刺眼的阳光直直射来。
他率先下了马车,却并不着急去皇后跟前行礼,反倒在马车一旁站着。
车帘又被掀开,一张明丽脱俗的脸乍然在众人面前呈现,教众人吃惊地倒不是庄姝的容貌,而是太子竟然容许庄良娣乘坐他的铜辇。
等候在一旁的众人见状都有些讶然。
刘中蓉的面色尤为难看,站在她身旁的一位宫妃向她投来同情的一瞥。
太子这般,当真打了太子妃的脸。
又见庄姝下车后手上抱着一团毛茸茸之物,竟是一只白狐。
此番,连皇后也投来了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