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钰简直哭笑不得。
陆从瑾自过了周岁便开始快速长高,原先肥嘟嘟的脸蛋渐渐瘦了下去,五官倒是愈发清晰了。
他眉眼随陆临,生得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十分招人疼惜。
「问过御医,幼儿皆是这般长成的。」成钰笑道:「哪里就会缺了阿瑾的吃食?阿娘这是关心则乱。」
说罢,成钰见万毓与庄姝四目茫然,便说:「阿娘这些话不若私底问我罢,良娣与万毓二人未生育,听了也无趣。」
被点名的二人双颊一红。
皇后眸中自有深意,道:「你说得对,只这些话她们二人听了也无妨,总是要当阿娘的。话既说到此处,良娣近来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庄姝察觉皇后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身上,耳朵也热了起来。
她不比万毓,这几个月长吉殿一直有各式珍贵补物送至东宫,有些是女子饮用,有些归男子补身,想也知道皇后的用意。
只她癸水才走,此时并没有好消息告知,只好微笑着冲皇后摇摇头。
皇后眼中失落神情一闪而过,复微笑:「你平日爱打马球,自己也需得注意着点。」
庄姝乖顺颔首。
皇后见她乖巧,心下一点不适也消散了,只捉摸着再寻些什么女子滋补的物什赏她。
庄姝被皇后笑眯眯的眼神看得后背发热,此时帐外有宫女求见。
皇后宣了,只听那宫女道:「太子殿下正在殿外问皇后安。」
皇后诧异,「怎的这时来了?」又对宫女道:「赶紧请殿下进来。」
李谡一身黑色大氅,进了内室也未解下,只对皇后作了一揖请安。
见四人面上坨红,室内有桂花香气浮动,便知几人饮了桂花酒。
皇后问他用饭不
曾,又问他打哪来?
李谡一一答了,「今夜或要下雪,这几日恐地上结冰,阿娘还需当心。」
皇后听了内心十分慰贴,亦嘱咐他出行注意,这些日避免骑马。
李谡颔首,眼尾扫了扫庄姝,见她规规矩矩坐在皇后下首,此时见他来了也守着规矩,并未看向他。
李谡这几日公务忙,接连几日没来长吉殿,皇后谆谆言语皆是关怀之情。
李谡亦耐着性子,一一回了皇后的话。
庄姝吃了酒,稍有醉意,又听皇后与太子一问一答颇觉无趣,眼皮子正上下打架呢。
成钰忽地出声打断了皇后与李谡的对话,直道:「三郎既说要下雪,何不早早回去?免得赶上下雪马车不好行走。」
皇后亦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还是你阿姐想得周到。我这一切安好,你早些回宫。」
李谡看一眼成钰,却见她唇边含笑微微抬着头,似乎早看破了他的那点心思。
李谡也不推辞,站起身道:「儿这便带良娣回宫。」
皇后此时也回过味,瞥了眼正发愣的庄姝,再次看向李谡眼中带些嗔怪之色,暗自腹诽:怪道大半夜跑我宫中一通嘱咐,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