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摇摇头,她在此本就于理不合,便道:「妾一会儿便回宜秋宫,殿下莫误了上朝的时辰。」
李谡颔首又道:「今日无事,待下了朝孤与你一道用膳。」
庄姝侧头看他一眼,有些不满,「殿下不守信,昨日便说要去宜秋宫用午膳。」
殿内宫女们听庄姝这般说,早吓得大气不敢出。
庄良娣怎敢质问太子殿下?
众人见此愈发小心行事。
哪知太子并未动怒,反而笑盈盈道:「昨日是我的错,我确有一事要同你说。」
庄姝好奇,下榻往李谡跟前走去。
此时他已穿戴完毕,宫女们便一一退下。
庄姝问他:「殿下有何事要说?」
魏让在外急得一脑门的汗,眼看时辰过了,太子可千万不能误了上朝的时辰。
他便顶着预备受罚的决心冲殿内喊道:「殿下,咱们该走了。」
庄姝也知不能误了他上朝,忙道:「妾等殿下回宫。」
李谡颔首,握起她的手道:「眼下外面寒冷,你且在此歇一歇。」他既如此说,庄姝便不再坚持。
李谡下了朝便直奔宜秋宫去。
待二人用了早膳,李谡便将他服用避子丸一事说了。
庄姝听罢只觉身上一阵冷寒,她不禁打了个颤。
李谡见她面上有异,便道:「阿姝,我并非不想你有孕,只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
庄姝听罢只木木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却冷了几分。
子嗣一事于庄姝来说并不十分紧要,即便皇后多番言语试探,她也只是有些困惑。
尚意与阿蘅先后有孕,子溪亦是婚后不久便有孕。
如今她入东宫已半年多,尚无任何音讯。
从前在凉州也听闻过有的妇人在子嗣一事上生来便不利。
她只当是自己的问题。
今日太子却说他私下一直在服用避子的丹药。
庄姝谈不上难过,但心底却有几分失落。
皇家子嗣自然有诸多要考虑的因素,也许这便是太子寻了白头神医为太子妃调养身体的缘故。
她的反应实在平静,李谡以为对他该有诘问,她却只微微颔首。
「你可有什么要问的?」
庄姝微微摇头,「殿下行事定有殿下的道理。」
庄姝的反应的确是李谡所期望的。
因要将此事告知她,李谡心中也十分担忧庄姝会为此责怪他。
他甚至想若因此庄姝在他面前失礼撒泼,他也只作没看见。
却不想她连问都并不过问。
看她面容娴静,一切顺从他的意思的样子,李谡心中却并不似预料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