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备了参汤呈上,李谡道:「给他们二人也拿去。」
魏让冲宫人摆摆手,当下自有人安排下去。
太子体力和精力都恢复了些,魏让忙将太子的腰牌递还,道:「殿下,良娣这里一切安好。」
李谡将腰牌收了起来,睨他一眼,有些别扭道:「她,可有醒来?」
魏让颔首,「醒了醒了,良娣醒了好几次,只是听云映说良娣醒了又很快昏睡过去。」
李谡无声地看着他,眼中有询问之意。
魏让眼睛转了一圈儿,推测太子想问良娣可有说什么没,自顾回道:「良娣服药后醒后只含糊呓语几句复又睡了。」
魏让觑着太子的神色,好像还是不太对。
他不在内室,即便想编话骗殿下也是不能够,不由试探着问道:「不若奴去唤云映来回话?」
」
不必。「李谡冷声道。
将药拿了回来才觉浑身酸疼,李谡也不顾魏让阻挠,只倒在外间坐榻上眯眼小憩片刻。
听得内室细声的交谈,想来是几个丫鬟在服侍阿姝。
不知她现下可醒了没有?
李谡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沉睡之际,又听内室脚步杂乱,云映高声唤着方御医,「御医,御医,咱们良娣身上又热起来了!」
也听到成日围在庄姝跟前的凉州来的唤长琴的婢子失声高喊:「良娣冷得直发抖,这可怎么是好?」
李谡一瞬间便清醒过来,知道庄姝那边出了事,忙进了内室。
云映和长琴忙乱之际见了太子不迭行礼。
二人面上因庄姝病情都显露出担心害怕的神色。
方御医想说退热时这种反反覆覆,又冷又热实属正常现象。
可当他触到太子殿下如阎罗般的神情时,这些话到了喉头也只得憋回了肚子里。
「这……将暖炉拿到榻前试试。」方御医道。
李谡进来也不多话,只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御医和宫女们交谈。
一面又看向庄姝,尽管暖炉已靠近床榻,她在被中还是缩成了一团。
没用,没用,她必然还是觉得冷了。
李谡不住往内室扫去,见榻上已是盖了两床被子,还有什么是可以取暖的东西?
李谡心中有一计,问了方御医。
御医支支吾吾,这……太子万金之躯若是也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可是触上太子危险又坚如磐石的眼神,他便只好依了。
殿下当真是魔障了。
旋即又嘱咐人另煎两副药备着,但愿太子殿下用不上才好。
得了方御医的准许,宫女便替太子解了外衣。
李谡着里衣上了榻。
几双眼睛齐齐盯着他确实有些怪异,便道:「孤在这里,你们且先下去吧。」
待几人都退下后,李谡从衾被底下轻轻拥住不住发抖的庄姝。
她身上有些热,身子却经不住缩起来,尤其对他的举动还很抗拒。
他不由似哄小孩般轻声哄道:「阿姝抱着我罢,抱着我便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