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他,聪慧如他,面对此等境况亦没有法子。
庄姝摇了摇他的手,声音雀跃:「殿下你快看。」她指着池边的一群锦鲤。
一众五彩斑斓的锦鲤在夜明珠的照射下犹如水中流动的宝石。
李谡跟随她的声音朝池中望去,看向她的眸中却掩饰不住对她的宠溺。
她总有一颗稚子之心。
庄姝叫人拿来鱼食,与李谡坐在亭中喂了会儿鱼。
看着池中光秃秃一片,庄姝好奇道:「池中为何不栽种荷花?」
李谡看了魏让一眼,魏让忙上前,「回良娣的话,昨日请了花匠来看,花匠道这两日天还有些寒凉,过两日天暖和点就将开了花的荷花移栽倒咱们府中。」
庄姝好奇:「这个季节荷花便能开花了?」
魏让听庄姝发问,如今对她不敢有丝毫怠慢,亦存了几分在她面前卖弄的小心思,回答
得愈发细致:「别处没有,只京中有名的崔花匠才有这门手艺呢。前儿奴婢去看了,崔花匠后院池子里开了满塘荷花。殿下特意嘱咐先将荷花栽到您院子里,多的再往这边挪。」说罢满脸喜色,颇具奉承之态。
李谡斜乜他一眼,后两句大可不必说来。
魏让教李谡这一眼看得背脊发凉,亦察觉自己谄媚过了些,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讨好地冲太子一笑。
庄姝的思绪却教魏让前两句引去了,转而想起从前在瑞康长公主府花房中见到的情景,便也不觉有多稀奇。
二人在外闲逛了半个时辰便回了映月居。
庄姝满满睡了一个下午,眼下精神头正好。
反观李谡一天奔波在外,午后在刑部审讯颇费了些功夫,此时已有些困乏。
只他见庄姝双目炯炯,又不舍撇下她独自睡去。
「阿白!」庄姝恼怒地唤着白狐的新名字。
那日白狐不知躲去了哪里,长琴便唤着阿白满院子找白狐。
自那以后大家也都叫它阿白,它似乎也知道大家唤阿白便是在唤它。
眼下听庄姝略带恼怒的声音,阿白机敏地跳下小案。
原是它见夜明珠也稀奇,便伸爪子将夜明珠盖上又抬起,抬起又盖上。一时得趣,玩得不亦乐乎。
室内却因它的玩闹变得忽明忽暗,又恐它把架子打翻,珠子坠地便不好。
「莫要顽皮。」庄姝上前将它抱起来,把自个儿手上的珠子给它顽。
李谡如今已不大管束白狐,白狐倒也识趣,平日不敢在他跟前造次。
只若是庄姝同在一侧,它胆子也大几分,时不时任性一二。
李谡思索少顷,还是将今日推举穆竣领兵南下一事说了。
庄姝微微讶异,继而神色淡淡,「殿下既推举世子定有殿下的思量。」
饶是猜测她会有诸多反应,独独不是这样轻飘飘一句。
「阿姝不高兴?」
庄姝抬眸看向他,浅浅一笑:「后宫之人不允涉政,殿下难道忘了?」这话是太子当日亲口对她说,她一直谨记,一日不敢违背。
李谡喉头一哽。
的确,当日是他亲口说的这句话,可他如今这番用意,难道她还不能明白吗?
平阳王府是她的母族,穆竣他日也会成为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