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徽微仰着头,目光穿过人群望向穆竣,得意的眸中似含某种情愫,就像是在告诉他,你看我也绝不差。
穆竣避开了孟青徽灼热的视线,反倒是庄姝向她望了过来,小娘子嘴角噙着浅浅的笑,让孟青徽生了恼意。
她丢了缰绳,由几个丫鬟拥着离开了。
骑术尚可却有些浮躁,庄姝看着孟青徽离去的背影,暗自摇头。
尚意同样看着孟青徽的背影,「方才明明是他们让了球,我看得清清楚楚,最后一球,原轮不上孟二娘……」
不待尚意说完,只见一个蓝衣少年策马奔来,是栾家三郎,庄姝瞧他有点面熟,又细细看了番,心中一惊,眼前的少年郎与昨夜的栾二哥竟有七分像。
然栾濯年纪尚小,眉眼间还带着稚气和无畏。
栾濯对穆竣道:「世子今日不肯迎战莫非是怕了?」
「为何要怕?三日后的马球赛我们未必会输。」穆竣语气淡淡,并不对今日不上场作解释。
他气定神闲的态度反倒让栾濯起疑,「就凭你们?」他狐疑地打量起三人,大笑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说完这句话栾濯便驱马离开了。
远处李晋等人正在谈笑,宫人上前为他们整理马鞍,而后恭恭敬敬退下。
孟青徽换了衣裳回来得知穆竣几人已经离开,瞬间失去了骑马的兴致,由婢女伺候在旁坐下。
栾濯一直在马场待到日暮,直至下人禀告太子殿下和二哥栾昉回了营地才离去。
栾濯自小就爱跟着栾昉,今早照例要随他一道出门,可二哥却说他和殿下有正事要办,不让跟着,他这才来了马场。
眼下太子殿下与二哥回来了,栾濯颠颠地寻人去了。
太子帐内,宫人撤下桌上的膳食。
栾濯摸了摸滚圆的肚皮,在榻上与哥哥说起今日马场之事,言语间对几日后的马球赛有必胜的把握。
栾濯平日对他一贯骄纵,此时瞧他一脸得意却没忍住拿书轻敲栾濯脑袋,「往日父亲说的话都记哪去了?」
栾父一直教导他们行事勿骄勿躁,切记谦虚自省。
书案前,李谡听了栾家兄弟二人对话笑道:「阿濯,你若得魁,孤便有赏。」
栾濯听到这话眼睛亮起来,心中立即有了算计:「太子殿下有何赏?我想要那匹小白马也可以吗?」他十分喜爱李谡马厩里的那匹小白马,可二哥从不让他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如今得了殿下的话他便敢提了。
「那就将那匹马作为彩头。」李谡淡然道。
闻言,栾濯欢喜地跳起身,「殿下和二哥只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行一礼,飞快地跑出了营帐。
栾昉瞧着三郎这幅模样直摇头,问道:「殿下不也极喜欢那匹马?」
栾濯提及的小白马是这次西北进贡马匹中最精良的一只幼崽。
在太子的马厩里除了被他驯服过的烈性野马,也有些自幼在太子眼底长大的幼马,毫无疑问,小白马便是其中最出色最得太子青睐的。
「阿濯若喜欢赏他也无妨。」李谡道。
李谡翻动手中摺子,忆起一事:「前日听圣上说栾将军与大郎不日也要回京了?」
「是,昨日收到阿兄来信,他们已经启程,年关前能到京。」
李谡点点头。
近年边关能如此安分,栾家父子功不可没。
皇帝看中栾家,前两年便将谢御史的嫡长女谢子溪指给栾家长子栾巍,今年年底二人便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