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听到涉政二字小脸当即煞白,跪地道:「妾不敢。」
李谡背过身没有看她,脚步顿了顿似有迟疑,可他没有回头,径直出了殿门。
内室只余庄姝一人,她听见自己心中砰砰直跳。
此时已要入秋,她却吓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庄姝迟迟未回神,直至云映和雁远进了内室,见她还跪坐在地。
「良娣——」
二人惊呼一声,忙扶了她起身。
二人方才还好好的,不知殿下为何铁青着一张脸出了殿。
她与云映始终不见良娣出来,得了外面守门的内使应允才进了内室寻人。
入目只见良娣双眼无神地跪坐在地上。
雁远见状心下一痛。
一行人回了宜秋宫,长琴见庄姝神色不对,正欲上前询问,却被雁远一个眼神打回。
寝殿内寂静无声。
庄姝强摁下心中委屈,太子所说的话原就没错。
都是他,惯得她这些日子没了规矩,忘了身份。
庄姝心下安安告诫自己,应当时刻牢记自己良娣的身份。
她在东宫不过是太子的一个侍妾罢了。
待想通了这点,庄姝呼吸顺畅不少,可她心中隐隐的疼痛却不容忽视。
李谡一连多日宿在丽政殿,宜秋宫与宜春殿两宫的人皆留意着太子的动向。
雁远等人自是替庄姝的担忧,而宝瓶却有几分幸灾乐祸。
这些日子太子妃身体已养得大好,早不该让庄良娣受独宠。
如今瞧太子似乎对庄良娣失去了新鲜感,她自然要为太子妃仔细谋算。
后宫之中宫女内侍惯会见风使舵。
前些日太子一直在宜秋宫,典膳局的人来宜秋宫便十分积极,交膳时见阿福也总是笑盈盈的,偶尔还会带些他们典膳局新研发的膳食给她尝鲜。
这几日阿福却觉察送膳宫女待她不同往日,对她冷淡许多不说,就连膳食也愈发敷衍。
阿福触了触瓷碗底部,「菜都冷了,你们是如何办差的?」
领头的宫女昂着头,一脸理直气壮道:「如今天气凉,菜亦冷得快,自然比不得暑夏。女官也该体谅我们才是。」
阿福见她们懒怠还寻藉口,心中不由生出一团火气。
二人便在小道上争执起来。
宝瓶带人从另一头走过,听见这边的动静,便走了过来。
众人见她来了气势都收了几分。
宝瓶见是宜秋宫的人,板着脸怒道:「在宫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见一旁还放着几个食盒,她问:「为的何事?」
阿福说:「典膳局今日送来的膳食都凉了,她们做事懒怠还不许我说。」
那宫女挺着腰,回话前先是冲宝瓶微福身才道:「回宝瓶姑姑,宜秋宫以往吩咐过膳食要放置凉些再送回来,奴婢们今日也是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