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眼中瞬间爆发出喜悦的光芒,却又在楚弈珩下面的话中,逐渐黯淡了下去。
「我相信你的情意,可不代表我不失落。」他苦笑了下,「若是旁人,我定然深明大义,说我完全不在乎,但对不起,只因为是你,是个令我动了心的人,我是有点在乎的。」
楚弈珩推开房门,回头看着南宫珝歌,「我并非想要和你闹事,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消消气。」
不等南宫珝歌回话,那房门就在她的面前,关上了。
南宫珝歌苦笑着,楚弈珩性格刚烈,有脾气就发,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的态度已然很明显,怪她怨她,只因对她动了心,才会在意而生气。可他也并非无理取闹,而是想要冷静消气。
她的手抚着门板,考虑着是推门而入继续纠缠,还是尊重他的意愿,给他时间,思量间,她轻声开口,「弈珩,我承认在身份上,我是刻意隐瞒了你。只因为……只因为你娘那个该死的狗头军师,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对你有所图谋,又因我需要你助我行功,让你我之间的情感已然变得不单纯。我不说,是因为在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我是真的动心了的。我唯恐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以为我是刻意接近,刻意讨好,贪图你的美色。」
南宫珝歌想到那个人,心头火起。那个该死的狗头军师,八十军棍不够,最好打一百六十棍,打成肉泥算了。
「你所有的顾忌,所有的担心,我都明白。你的两年之期,不就是因为害怕你我之间的情感,是特殊情境之下产生的彼此依赖,而非真正动心吗?弈珩,你需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给你。」
去他妈的给他找个好人家,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好的人家吗?喜欢一个人,该有的勇气就是,笃定自己能给他世界上最好的,坚定自己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宠他一辈子的人。
认定了,就绝不放手了。
房间里,始终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南宫珝歌迟疑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首间,却看到洛花莳悠然走近。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好奇地开口。
某人嘴角含笑,「不来这里,怎么看得到你低三下四的人间奇景?难得我们太女殿下为情所困,这般有趣的场面,怎能不来凑热闹?」
「别笑话我了。」她无奈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洛花莳收敛了脸上的玩笑,点了点头,「『南映』使臣的书信到了。」
南宫珝歌一惊,「使臣书信?」
「你与十三皇子的约定,待他返回『南映』后十日便至『南映』,如今距离约定的日子已过了数日,想必是『南映』方还没等到你,有些心急了,便派人使臣来这边追问你的行踪。」
是了,她与楚弈珩受伤,这一番折腾下来,已过了半月有馀,对于出使这样的大事而言,的确是耽误了太久。
「我亲自回信,告知明日清晨启程,午后可达边境,让他们放心。」南宫珝歌沉吟着回答。
洛花莳牵上她的手,「我的太女殿下,好好去修整一番,你这般憔悴的模样,可别让人家『南映』看轻了。」
南宫珝歌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目光中有些留恋,却还是坚定地转身离去。
就在她与洛花莳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边的时候,那原本紧闭的房门,却悄然地打开了。
楚弈珩站在门口,神色凝重,终于迈开了脚步,朝着南宫珝歌的方向而去。可才走出不过几步,迎面就看到楚穗匆匆而来。
楚穗气喘吁吁,「少将军,有事,将军请你议事。」
楚弈珩眉头一凝,「何事?」
楚穗神色有些紧张,「北境传来消息,『东来』有状况。一只人马沿着我们边境,朝着『南映』方向而来,因目的不明,又非在我境内,将军唯恐有诈,让您速回北境调查清楚。」
楚弈珩的眼神顿时变得锋利起来,「告诉将军,我当即启程,三日内必到北境。」
楚穗有些担心,「少将军,您的伤?」
「无妨。」楚弈珩看了眼南宫珝歌离去的方向,毫不迟疑的迈开脚步,大步离去。
风中,隐约传来他的声音,「楚穗,替我办件事。」
当南宫珝歌在洛花莳的强势下,好好地睡了一日,神清气爽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楚弈珩,但她得到的消息是,楚弈珩已然启程赶往北境。
南宫珝歌不知道该说楚弈珩是个公事比私事还重要的男人,还是觉得一报还一报,她隐瞒身份,他不跟她告别。
总之,太女殿下象是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现在的她,深有体会楚弈珩被自己欺骗时的感受了。
不是生气,就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