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撇了撇嘴,某个部位的发育,还未到巅峰状态啊,这个状态让她不是很怀念啊。
不过,胸口上,一个若隐若现的牡丹花纹样,吸引了她的视线。
像是才勾勒出的纹样还来不及上色,浅浅青黛的轮廓,在雪白的肌肤上,散发着魅人的光泽,不似纹身的色泽死板,更像是浑然天成的印记。
她的耳边,仍然残留着任霓裳慵懒的声音:「以我之血,为你之引。当你遇到魔族血脉后人,它自会有所反应。而当你得到他之后,这花瓣便会添上一笔,直至圆满。」
当乐瑾推开殿门,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太女殿下扯着衣服,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胸口神色复杂的表情。
难道太女殿下对自己某个部位不满意?又或者是太过满意,以至于看入神了?
毕竟,自己伺候太女十几年来,太女自及笄之日开始,就拒绝了皇上的纳侍,也拒绝了朝中大臣让她成亲的奏本,更是不逛花街不入柳巷,任由京师中无数男儿心碎裂一地。
难道,太女是因为自己太美了,所以揽镜自照,爱上了自己?
老伺人内心的戏南宫珝歌是不知道的,她的内心深处,是一万头奔跑的野马,咆哮在内心深处的脏话。
一瓣花瓣代表一支血脉,难道不可以是三角梅?四叶草?五瓣樱?这层层叠叠上十瓣的牡丹是什么意思?要她这辈子操劳致死么?
难道,她上辈子没干的活,这辈子要她双倍补偿?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没有指天画地咒骂那个任霓裳,真是上辈子修行的太好了。
某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身边的乐瑾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小心开口:「殿下?」
南宫珝歌顺着声音看去,静静地盯着乐瑾,眼光深沉,神色不明。
这样的眸光,让乐瑾有些不敢直视。
在她印象里,太女殿下一向冷静自持,清高孤傲,但绝少有这样锐利的视线,在触碰的瞬间,就下意识地挪开了。
这种眸光,更像皇上在朝堂之上时含而不露的眼神。明明殿下不过只是睡了一觉,为何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看着对方的局促不安,南宫珝歌嫣然一笑。
这一笑,直笑的乐瑾魂飞魄散,心神不安。
从小到大,太女都是冷淡清浅的神情,这种甜到发腻的笑容,对她而言,不啻于毛骨悚然。
「太女,您还好吗?」她哆哆嗦嗦地开口。
一句问话,换来一个比刚才更大的笑容。
完了,太女一定病了,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瞧瞧?某人心中如是思量着。
「见到你,真好。」南宫珝歌慢悠悠地开口。
乐瑾一个激灵。
太女不过睡了一觉,没见自己也就几个时辰,这……这……
她却不会知道,此刻南宫珝歌心中所想。
自从她登基为帝,乐瑾始终在身边伺候,却在三年前因病而去。再见故人,恍如隔世,对南宫珝歌而言,心中的感慨与激动,早已如潮水汹涌。
高处不胜寒,故人长绝,她一生孤单,追求那至高之境,却是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曾经她以为,那是她的宿命,生离死别早已看开,如今才明白,并非不在意,而是不敢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