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杀言若凌的急迫感,她有的是时间与这个人缠斗下去,也有的是时间,去满足自己内心的好奇感。
从在香大娘家第一次见到他,她的内心深处就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好奇,对他来历,对他武功的好奇。
男子不再多言,而是手中的剑,扬起密不透风的招式,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风雨中,道道烈焰之气,浓烈而炙热。
南宫珝歌全力躲闪招架着,偶尔一两次回击,却也是一触即分,她始终在观察着,想要从这名叫莫言的男子身上,看出他的来历路数。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的,不仅对方的所有招式是她看不穿的,还增加了更多的不解之谜。
剑招可以从如火般刚猛忽然转变为水银泻地般的防守,轻功可以刹那转变为鬼魅飘忽,任何一种武功,按理说与内息都是一脉相承的,而他各种武功的变化,简直让她摸不着头脑。这人,更像是生生练了一部藏书阁。
完全不一样的质感,在他身上矛盾又融合,还没有半点联系,南宫珝歌就差口出脏话,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不必枉费心机了。」莫言眼眸霍霍,声音却冷,「你看不出我的来历的。」
「那就不玩了。」目的既然已经不可能达到,她似乎也没有和这人纠缠下去的必要了,「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就此江湖不见。」
南宫珝歌飘身而退,身姿轻灵。
「你的目的没达到,真的会不纠缠吗?」他的嘴角,扬起的是一缕轻蔑,淡淡地斜睨着她。
南宫珝歌心头微微一沉,仿佛猜测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莫言的身上,自带着一股睥睨的质感,仿佛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中,不在乎,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而已,「你以为你震伤了她的筋脉,她从此就寿数难长,一两年后死了,你也算达到目的了,是吗?」
南宫珝歌眉头一皱,不说话。
莫言的嘴角,微微一勾。
他本人是极为锋利的面容,轮廓深邃之下,更显凛冽的气质,他的唇形弧度极好,却也是锐气十足,这样的人笑起来,只是更突出了他的不屑和讥诮感。
「天真。」不仅眼神轻蔑丶笑容讥讽,连语调都是不屑,「我若要救,她便是筋脉尽断,我也可以让她恢复如初,你永远也等不到你要的结果。」
南宫珝歌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的眼底弥漫开了一股杀气,和莫言身上一样凌厉的杀气。
她不喜欢他身上的气质,那种在他眼中,所有人都不配他多言,不配与他斗争,不配成为对手的气质。
高高在上,俯瞰他人的感觉。
「你是『东来』的人?」她压制心头的怒意,冷然开口。
「她不配。」果然,她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字眼。
「那你为何保她?」她身上的气势,隐隐待发,「否则,你不必追来,只为警告我不用枉费心机。」
她之前便好奇,这男子对她没有杀意,但穷追不舍而来,询问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目的。
原来,是来给自己警告的。
「于我有用。」他显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若我一定要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