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道:「你若是想他,常来常往便是。」
等两人离开,石静收敛笑容,陷入沉思。
目前来看,撷芳殿还动不得。要动撷芳殿,先动毓庆宫。
撷芳殿都是一些小喽罗,不足为惧,倒是毓庆宫麻烦得很。
胤礽不中用了,她得想办法找个厉害帮手。
「太子妃上午在做什么?」发过脾气之后,胤礽走出毓庆宫大门就后悔了。
他应该给她一个解释机会,不该着急离开。
被清晨的凉风一吹,他又觉得自己没错。
万一她被激怒了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比如她心仪大阿哥之类,自己如何下台?
用了整整六年时间,才勉强接受她心里没有自己,之所以愿意嫁给他,不过是为报答太皇太后看重和养育之恩。
在这段姻缘里,他已经把自己逼到墙角,勉强接受她心里没有自己,但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她心里没有自己却有别人的事实。
他生平最快乐时光,便是有她陪伴那几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能是他和她,再容不下第三个人。
可这个荷包出现,仿佛在无情地提醒他,并不是这样的。
「上午李格格和何太监带了一本名册求见太子妃,太子妃在后院正殿见了他们。」
说起这个,李德福有些纳闷:「太子妃和颜悦色,并没见动怒,也没有训斥两人,可这两个人不卑不亢地进去,哆哆嗦嗦地出来,好像吓破了胆。」
「尤其是何宝柱,在宫里当差当成了精,说话做事滑不留手。」
李德福都被他糊弄过,却拿他没办法:「他一开始不说话,只冷眼看着李格格,后来太子妃不知说了什么,他忽然跪下磕头表忠心,听说把脑门都磕肿了。」
胤礽关注点并不在何宝柱身上:「可知那本名册上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李德福不知道。他是毓庆宫总管,与撷芳殿何宝柱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管一摊。
「听屋里服侍的人说名册很厚,是太子妃吩咐李格格和何宝柱共同拟定的,太子妃好像对上面人多有不满。」
「太子妃在宫里住过不假,却没去过撷芳殿。」胤礽哂笑,「她才嫁进宫,毓庆宫人都没认齐呢,如何对撷芳殿这么多人心生不满?」
李德福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打嘴道:「是是是,太子妃贤良淑德,是奴才不会说话。」
想起石静几次同他说起整肃毓庆宫事,胤礽挑眉:「不是贤良不贤良……撷芳殿恐怕要有一场风雨。」
李德福诧异抬眼:「用奴才插手吗?」
胤礽摆手:「撷芳殿本来就是太子妃地盘,她想怎样就怎样好了。你只需找人盯着,随时禀报。」
李德福应是,又说起别的:「太子爷,慎刑司审出来了,林氏串通马佳氏苛待大哥儿,背后有人指使。」
胤礽冷笑:「是惠妃么?」
李德福低眉顺眼:「与延禧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