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林夜一把拽住叶璃手腕。
迟了。
祭坛底座轰然炸裂，九条青铜锁链破土而出，末端拴着一具三丈高的青铜棺椁。棺盖缓缓滑开，滔天魔气席卷而出，所过之处山石化齑。林夜将叶璃推向后方，玄天镜虚影自发护主，在魔气中撑开一道金色屏障。
“这是……天魔残躯？”钟离雪的声音发颤。她手中的监察罗盘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棺椁中央——那里静静躺着一截漆黑的断指，指甲上缠绕着猩红咒文。
断指突然跳动了一下。
“闭眼！”林夜暴喝。
玄天镜爆发出刺目强光，镜面浮现出神皇虚影。那虚影抬手虚握，断指上的咒文竟被生生剥离，化作血雾消散。棺椁轰然闭合，九条锁链重新没入地底，祭坛恢复平静。
待光芒消散，众人衣衫皆被冷汗浸透。林夜半跪在地，眉心图腾黯淡无光，唇角不断溢出血沫。玄天镜虚影缩回他体内，镜灵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勉强催动神皇烙印……嫌命长么？”
他抹去嘴角血迹，摇摇晃晃起身。祭坛中央多了枚青铜戒残片，戒面纹路与玄天镜边缘完美契合。
“林夜！”叶璃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指尖点在他掌心，一缕青莲灵气钻入经脉。林夜闷哼一声，这才发现整条右臂布满蛛网般的黑纹——那是魔气反噬的痕迹。
“无妨。”他抽回手，将青铜戒残片抛给钟离雪，“你要的线索。”
女子接住残片时，袖口蓝紫血渍再次滴落。这次，林夜看得真切。
夜幕降临时，众人撤至山脉外围。
林夜靠坐在岩壁阴影中，玄天镜的余威仍在经脉中冲撞。他凝视着掌心黑纹，耳边回荡着镜灵的警告：“天魔指骨虽被镇压，其诅咒已渗入你血脉。集齐九器前，最好少用神皇之力。”
篝火跃动间，钟离雪的身影投射在岩壁上。她正在加密传讯，机械蜈蚣残骸在掌心化为灰烬。
“监察者，蓝紫血统，机械佛……”林夜摩挲着剑柄，嘴角勾起冷笑。余光瞥见叶璃走来，他迅速敛去神色。
“你的伤。”她递来一株冰蓝色灵草，“极北之地的霜魂草，能暂时压制魔气。”
林夜没接。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剑气划破指尖，一滴血珠坠向地面——却在触地前，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住，缓缓渗入岩缝。
“果然。”他松开手，眼底金光流转，“从踏入秘境开始，我们的血就被这座山吞噬。”
叶璃沉默片刻，轻声道：“青龙非龙，是碑——这整座山脉，恐怕都是镇压天魔的囚牢。”
夜风裹着远处的狼嚎掠过营地。林夜望向山脉深处，祭坛所在的方向正泛起幽幽蓝光，仿佛有巨物在地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