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的目光一直往婶婶那边瞧。
谢凌手中用树枝来代替戒板,不轻不重的打在谢知的手背,“专心,你看婶婶就能够写好了?”
顾妙妙投去同情的目光,婶婶也爱莫能助啊,都是这样过来的。
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练字的日子,爸妈还给报班。
别人家都是舞蹈班,钢琴班,她爸妈热衷的就是书画班。
练毛笔字能够把手练抽筋。
也没有把她培养成什么书画大拿,考大学考上中医学。
谢知只能够老实的写,只是手上的小动作一直没停,不是抓耳就是挠腮。
顾岁她们几个女娃子倒是特别的有耐心,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识字对她们来说太新鲜,村里面的人都说,女娃子不用识字。
日后嫁个好人家就好了。
胡氏她们妯娌一起缝破衣服,顾妙妙也学着纳鞋。
粗厚的针穿过草鞋底,扎的可费劲。
逃荒太费鞋了,脚底现在摸上去都是一层厚厚的茧。
给自己做一双鞋,再给谢凌也做上一双吧。
看在他辛劳教她的侄子侄女识字的份上。
乌云遮月,萧瑟的冬夜,山雾缭绕,草棚外火堆烧着偶尔响起噼啪一声。
缠着树干下的野鸡也俯卧粘着草垛边边睡觉。
仿佛这样能够暖和一二。
一道影子蹑手蹑脚的往它那边走,脚步稍有停顿,似乎在留意顾家人有没有被吵醒。
确认没有醒之后,他伸手去解绳子。
铃铛一声响,谢凌睁开双眸,目似寒潭,“谁!”
偷鸡贼在那叮当一声响的时候,就狼狈的逃窜,谢凌掀开身上的棉衣鞋也不穿的追上去。
顾大他们被吵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一脸的茫然。
顾妙妙下意识的侧头去看,野鸡还拴在木杆上,它惊吓的浑身毛都竖起来,“是有贼人来偷鸡。”
“谢凌被吵醒,追贼去了。”她不放心的起身穿上盖在身上的棉衣,谢凌追贼追的急,鞋都没穿。
这鸡又没有被偷成,他怎么也要穿鞋啊,要是路上不小心踩着尖锐的,划伤脚破伤风咋办!
顾大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去,也囫囵的起身陪着一起。
那偷鸡贼往山下跑的,黑夜里面离了火堆,山雾又大,看不清路。
她更是担心,“谢凌,谢凌,你在哪啊?”
“鸡也没被偷,算了吧……”
顾大小心的搀扶妹妹,“走慢点,这雾大的,啥也看不见,哎哟,妹夫他真是胆大,一个人就追出去了。”
“妙妙?”
满身雾气的谢凌从山下往山上走,他赤脚走的慢。
顾妙妙看不见他,“谢凌,是你吗?”
谢凌快步走了几步,“是我。”
到跟前了顾妙妙才看的见他,生气的捶了他肩膀一下,“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莽撞了!”
谢凌肩上落着雾水,漆黑的瞳仁微漾,“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