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不敢再多言,生怕夫子还罚自己再多抄几遍。
祁夫子唤了一声,“谢凌,你随我来一趟。”
谢凌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开戒院。
雪下的越来越大,院子清冷,院中唯有一株柳树被皑皑白雪压弯了腰。
祁夫子推开门,屋里面的四角摆着炭盆,屋内暖和许多。
他拂去肩上飘落的雪,谢凌一言不发的安静等待。
祁夫子踱步到书案前,将案上放着的本子往前推,“唐冲的礼记,是不是你帮忙抄写了。”他没用疑问句。
谢凌低头认错,“是,学生代劳抄写了五遍。”
他这直截了当的答应下来,还让祁夫子高看一眼,只是语气如寒,“你可知道我的规矩。”
“夫子不喜弄虚作假。”
他冷笑一声,“那你这又是?”
谢凌道,“是学生的不是,妄图在夫子面前搬门弄斧。”
他仿写的字迹十分相像,一般人来说并不会看出来。
他还特意的叮嘱过唐冲,让他上交的时候,混合一下,夫子也不会每本都自信检查。
肯定是抽查的,抽到自己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点三三三无限小数。
祁夫子冷眼斜对,“别以为弄一些小心思就能够瞒混过去。”
“没有当着吴长的面说出来,也只是全了你们的脸面。”
谢凌一下知晓为啥祁夫子会让吴长罚抄写一百五十遍了。
是因为吴长的没有一个字是自己写的。
他低头行礼,“是,学生知错。”
“日后不会了。”
祁夫子还是很喜欢他这个学生,好学,每日上课最认真的也是他。
又极其的有天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应该钻研这种歪门邪道。
当心思放在正途上,前两次的院试失败确实是可惜。
明年的院试,他打算举荐谢凌去。
“回去吧。”
谢凌退出去厢房,这次唐冲只能够靠自己了。
他实在是爱莫能助。
唐冲等谢凌回来立马到他跟前,问着祁夫子跟他说什么了。
跟吴长在一个院子里面独处,他都觉得空气都污浊。
谢凌转述了夫子的话,唐冲闻言肩膀耷拉下来,祁夫子不愧是火眼金睛,这样都看出来了。
不过他很快的振作起来,“没事,这次让吴长他自己抄一百五十遍,我心头爽多了!”
“起码夫子没把我之前抄的作废。”
“谢兄都是因为我才会被吴长辱骂,我这心头都很过意不去。”
谢凌拍拍他的肩膀,“朋友之间无需解释这么多。”
唐冲大笑一声,“不错!”
书院外,门房好心的半开门,“顾小娘子,你要不进来门房这边等你家夫君?”
“马上就要放课,他们一会就出来了。”
门房对他们这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格外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