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里，王全福看着潘伟明，心中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装傻充愣。
尽管他刚刚夸了林毅两句，但心里依旧看不上这个年轻人。
林毅底子太差、天资不足，还走上了剑走偏锋、有损根基的歧路。
哪怕他有些小聪明，心性也合王全福的胃口，但稍微照顾一下，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婉拒道：
“如今世道，是大争之世，身为武者，更该争！”
王全福的语气铿锵有力，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争得过，自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争不过，不过是黄土一捧。
这道理，他们成为武者的那一刻，就该明白。”
他看向老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老潘，胜负有命，我们不也是跌跌撞撞闯过来的？
我们如此，林毅也是如此。这条争胜的路，只能他自己走。”
潘伟明知道王全福护短的性子，这些话不过是在堵他的嘴。
但王全福说的也没错，大争之世，没道理只能你与别人争，不让别人与你争。
有争端，就会有仇怨，这是个无解的循环，也是武者必经的轮回。
“全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潘伟明沉吟片刻，直接摊牌，“林毅那小子杀了那么多人，结下的都是血仇！为了报仇，以大欺小的事，可不少见。”
王全福依旧摇头：“他既然选择轰杀对手，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老潘，多说无益，我不会帮他。”
“你这老小子，拐弯抹角半天，不就是看不上林毅，不想管他吗？！”潘伟明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既然知道，还缠着我干什么？你以为我喜欢说场面话？”王全福瞪了一眼潘伟明，“他是你一中的学生，你不管他，还想让我管？”
“我怎么管？！”潘伟明急得跳脚，“今天的擂台战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再说，马上全国大考，我一个高中校长，哪里管得了你们武院的事？！”
王全福咂了咂嘴，“你就这么喜欢林毅这学生？非得给他铺路？”
“哼，是又怎么了？”潘伟明直接承认，“他对得起明城一中，对得起整个明城，我就得对得起他！”
王全福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林毅要是能安然渡过这次遗迹试炼，全国大考时成绩亮眼，我就收他当徒弟！
要是做不到，你说破天，我也不管。”
闻言，潘伟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摇头。
“打个商量，降一降要求怎么样？你也知道，林毅的天资……”
“没得商量！”王全福打断老友，“我收徒弟宁缺毋滥，他自己不争气，关我什么事？”
“唉！”潘伟明叹了口气。
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林毅自己了。
但他也知道，林毅几乎不可能达到王全福的要求。
另一边，林毅并不知道校长办公室里的对话。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万晓晓，有些不自在。
万晓晓同样别扭，纠结了半天才开口：
“我之前有点喜欢你，可觉得你是短命鬼，又决定不喜欢你，准备等你死了再为你报仇。
可你刚才雷霆手段，杀尽了那些宵小，我就没法帮你报仇……所以就喜欢你更多一点。
可……我还是担心你是短命鬼，就又不太喜欢了。”
她的话绕来绕去，最后仰头问林毅：“你到底是不是短命鬼啊？”
林毅被她绕得头晕，忍不住问：“喜不喜欢，和是不是短命鬼有冲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