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眉心，语气愤恨，“你要是不帮姑爷，阿茹在侯府也抬不起头啊，难道你想她一辈子都活在许明霁的影子下吗？”
许昀听到这话不由得冷笑道：“这难道不是她自己选的路？现在过得不好，反而怪别人了，这是什么歪理。”
孙氏被戳到心窝子，要不是她听信了许明茹的话，现在她就能在林清歌面前抬得起头了。
她当初也觉得嫁给赵琰没前途，一个病秧子，说不定还不到三十岁就死了，那这侯府世子的位置自然是赵勉的，她自是不能让许明霁如愿。
如今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她不愿承认。
“可阿茹当初也是有苦衷的。”孙氏半低着头，为许明茹找补。
“苦衷？”许恂道：“勾引姐夫的苦衷吗？是我求着她这样做的吗？”
孙氏抬头，满脸失望，“你是她父亲，怎么能这样说她。”
嫁进来这么多年，许恂一直停在原地无所作为，她便有些怒其不争。
许恂气笑了，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愈发地阴沉，成婚多年，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敢做就要敢承认，你再这么纵着她，迟早要出事。”许恂道。
孙氏说了这么久许昀半点没有退让，便有些不耐烦。
“你不帮就算了。”她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许明霁自记事起就没见二伯和二伯娘吵过架，如今却因为许明茹闹成这样，她还是赶紧走，不然让二伯娘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么闹呢！
如今两房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和睦了。
许昀很郁闷，向来温柔体贴的妻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在冷风中吹了一会，他也冷静了下来，但一想到孙氏咄咄逼人的模样实在是不想回去，便朝着外头走去。
许明霁早早地回了正厅，赵琰见她心情有些低落，起身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关心道：“手怎么这么凉。”
许明霁不想让他和哥哥担心，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外头下雪了。”
“快过来烤烤火，冻坏了吧。”许明晟对她招招手。
许明霁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郁闷了，又不是她喊许明茹作死的，二房的事终究轮不到她管。
许昀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忽然觉得很烦躁，最近竟然生出妻子不是妻子的想法。
他肯定是被气魔障了，这种荒唐的想法都冒出来。
走到一个卖珠花的摊子前，远远地，他看到一支腊梅绒花簪便想起第一次同孙氏见面她衣着朴素，戴的就是这种样式的簪子。
自嫁入许府，他好像就没见过孙淑柔戴这种样式的簪子了。
心中虽然对孙氏的想法不赞成，可到底是十多年的夫妻，他也不愿闹得太僵。
或许买个珠花回去哄哄，或许能将事情说开。
念头一起，他快步走到小摊前，但那支腊梅簪却被人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老板，这簪子多少钱？”
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子，戴着帷帽许恂看不清模样。
但说话的声音令他有种熟悉之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女子看到许恂有些震惊，垂着的手心不自觉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