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御书房没旁人，不然以沈君沉这疯劲儿，怕是会直接见血。
太监焦灼道：“小公主，还是快点去看看陛下吧！”
沈南星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握紧拳头，眼中迸出狠厉的光。
她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一眼宋之翼。
刚摸到假山的宋之翼自然听到了太监的话，看到沈南星近乎要吃人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脸上失去所有血色。
他好像闯祸了，还是很大的祸端。
沈安南星咬牙切齿地对宋之翼道：“我爹爹要是出什么好歹，我不会让你好过！”
宋之翼皱着脸，委屈的不行，他想张嘴问原因，看到沈南星那张充斥着戾气的脸，还是把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沈南星跟着大太监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聚集了许多太监和宫女，他们神色焦灼地在门口来回踱步，脸上的慌乱之色显而易见。
看到沈南星，他们自觉让出一条路。
御书房的门禁闭着，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沈君沉的嘶吼声，以及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
紧追上来的宋之翼也听到了动静，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他瑟缩着跟在沈南星身后，畏惧地看一眼御书房的房间，吞咽口水。
他听说过沈君沉发起疯来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但看他发疯，还是第一次。
沈南星让大太监盯着在场的其他人，她深呼吸，大步走向门口。
她叩响御书房的门，试探开口：“爹爹，是我。”
屋内传来宛如野兽般，沙嗄的吼叫声。
沈南星眉心一跳，沈君沉的情况比她预想的更加严重。
宋之翼站在御书房数米之外，忧心忡忡地看着沈南星的背影。
他的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冒出来。
他想好了，如果发疯的沈君沉伤了沈南星，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保护她！
来的路上，沈南星怒气腾腾地说明沈君沉的病是紫菱引起的。
宋之翼这才知道自己闯出了多大的祸端，心里愧疚难当，无颜再面对沈南星。
这时，沈南星推开御书房的门。
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眼神嗜血，沈君沉好似从九泉之下爬上来的恶鬼，狰狞可怖，仿佛下一秒就会撕碎吃掉沈南星。
看到这样的沈君沉，宋之翼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他下意识上前，想要去保护沈南星。
谁知他才迈开一步，就被大太监拽了回来。
大太监怒其不争：“公子这是干什么？”
“陛下发病时，除了小公主，谁也不能靠近，小心没命！”
宋之翼担心：“可是……”
大太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柔声安抚：“看着就行。”
在沈君沉差点扑在沈南星身上时，她脸上没有思考惧怕之色，反而脸上都是坦然。
面对近在咫尺的沈君沉，她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举起两指，对着他冒着黑气的额心用力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