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第61章她允许她们都在状况之外
nbsp;nbsp;nbsp;nbsp;湛秋睡得太沉，最终以趴着的姿势醒来，枕头飞去了一旁，她借着昏暗灯光盯着床下花纹繁复的地毯看。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静无声息，光线也被摒弃，时间未知，像在失去钟表的安全屋里醒来，心头一片安宁。
nbsp;nbsp;nbsp;nbsp;慢慢地意识彻底苏醒，她想到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nbsp;nbsp;nbsp;nbsp;午夜站在露台上远远观看的那场烟花表演重新绽放起来，带着欢脱的姿态，在至高点飞溅。
nbsp;nbsp;nbsp;nbsp;湛秋心情愉悦。
nbsp;nbsp;nbsp;nbsp;昨晚她被方一霖邀去玩，音乐声和舞步里，所有人都喝了酒。她手中那杯不属于烈酒，她也没贪杯，从始至终没有醉态。
nbsp;nbsp;nbsp;nbsp;但是她姐很不喜欢，皱着眉头，连闻见酒味都说难受。
nbsp;nbsp;nbsp;nbsp;在听到她发出一句“我爱你”后，张成帆闭上眼睛，又睁开，顺势教育道：“枫叶，这就是酒精的危害。”
nbsp;nbsp;nbsp;nbsp;湛秋不理解：“什么危害，我也没喝醉啊。”
nbsp;nbsp;nbsp;nbsp;她比划了一下酒量，“我只喝了半杯，别的时候都在吃东西，今晚的冰淇淋很好吃。”
nbsp;nbsp;nbsp;nbsp;张成帆没说话，在她泛红的眼尾打量。
nbsp;nbsp;nbsp;nbsp;半晌之后，湛秋突然明白过来，惊恐地看了眼手机屏幕。
nbsp;nbsp;nbsp;nbsp;“超过两分钟了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没超过也没用，人家既然还没睡，恐怕早就见识到你的勇敢了。”
nbsp;nbsp;nbsp;nbsp;湛秋往后一靠，生无可恋。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后悔表达自我，而是她早上才正式跟沈清慈表白，暗戳戳地被往外推了一推，人家还在以为她看不见的地方发了“放弃”。
nbsp;nbsp;nbsp;nbsp;按理，怎么也得消下去部分热情。
nbsp;nbsp;nbsp;nbsp;结果她晚上又“耍酒疯”，说出的话比早晨还要“咄咄逼人”。
nbsp;nbsp;nbsp;nbsp;说喜欢不够，还要用上爱字。
nbsp;nbsp;nbsp;nbsp;湛秋不是保守派，可她担心沈清慈是，沈清慈会不会因为她太过“热情”而彻底退怯？
nbsp;nbsp;nbsp;nbsp;湛秋把表情包都打开，翻了一遍，没找到合适的场面话。被旁边的张成帆笑了一声，她也反应过来了，忽然多了胆量，又能怎么样，爱都做过，还不许她说句爱吗？
nbsp;nbsp;nbsp;nbsp;她把手机收起来，不想管了，伸腿，以舒服的姿势靠躺着。酒后口干，开了瓶车上的水，一口喝下去三分之一。
nbsp;nbsp;nbsp;nbsp;“新年快乐，姐姐。”她拧上瓶盖，笑呵呵的。
nbsp;nbsp;nbsp;nbsp;张成帆伸手，将她额头的刘海理了理，“第二句新年快乐，我的荣幸。”
nbsp;nbsp;nbsp;nbsp;这句调侃，湛秋领下了，没觉得有任何问题。她的父母就频繁强调，夫妻关系大于一切关系，因此她对姐姐的依赖度要胜过对父母。
nbsp;nbsp;nbsp;nbsp;车子驶过亚港大桥，在桥面上堵了车，多的是参加完跨年活动返程的人，依稀还听得到喊闹声。
nbsp;nbsp;nbsp;nbsp;湛秋把车窗玻璃放下又升上，被冷风一吹，精神更好。指着江面不远处的另一座桥，告诉张成帆，“今晚的烟花表演就在那里，很多人还放了气球。”
nbsp;nbsp;nbsp;nbsp;“给社会添乱。”
nbsp;nbsp;nbsp;nbsp;张成帆说。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有时候你跟沈清慈很像。”
nbsp;nbsp;nbsp;nbsp;昨晚，在她跟沈清慈聊到今夜的市民活动时，沈清慈也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但湛秋不赞同，哪那么容易乱，只是对生活的热情而已，她在大家脸上看见了幸福。
nbsp;nbsp;nbsp;nbsp;“我也这么认为，她的工作态度我很喜欢。你也最好确定了，你是在‘爱’一个完整的人，不是在找另一个姐姐。”
nbsp;nbsp;nbsp;nbsp;张成帆猜到湛秋多半听不懂。但*她一定要说，要湛秋明白，除了家人，别人可能不会在给予她所有的同时还付出百倍的爱护。
nbsp;nbsp;nbsp;nbsp;“但那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别人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她最后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她的话，和她眼神传递出的消息足够湛秋去悟。但湛秋绝非常人，她点了头，认真地跟张成帆聊，沈清慈上次被男领导恶意泼酒的事。
nbsp;nbsp;nbsp;nbsp;她分享这些时的表情，就像跟张成帆刚才那番话有夜晚跟月亮升起这样的必然联系一样。
nbsp;nbsp;nbsp;nbsp;张成帆摇头，心里庆幸，湛秋没打算进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