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干净了不少,但岁月和艰辛生活刻在他脸上的沟壑无法洗去,指甲缝里仍有顽固的黑垢。
谢、谢谢啊。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敢直视我,却不断偷瞄我睡袍的领口。
近距离看他,我发现他比实际年龄显得更老,至少有六十岁,牙齿黄黑不齐,手上满是老茧和伤疤。
但不可否认,洗干净后,他身上有种原始的雄性气息——那种城市男人早已失去的粗犷。
刘叔,坐吧。志明热情地招呼他,然后转向我,晓兰,去泡茶。
厨房里,我机械地烧水、取茶叶,手指微微发抖。
这太疯狂了。
假扮一个乞丐的妻子?
在乡下举办婚礼?
我甚至能想象那种场景:简陋的土房,脏兮兮的床单,一群粗俗的村民闹洞房……想到这里,我的大腿内侧一阵发烫。
端着茶回到客厅时,志明和刘老根已经聊开了。
令我惊讶的是,老乞丐说话虽然粗俗,却意外地朴实真诚。
他讲述自己如何在妻子去世后独自抚养儿子,儿子却染上赌瘾离家出走,他不得不进城打工还债。
俺娘八十多了,医生说就这几个月的事。他粗糙的手指绞在一起,她最惦记的就是俺没个媳妇,怕俺老了没人照顾。
志明适时地插话:晓兰,你看刘叔多不容易。我们就帮帮他吧,就当是……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慈善活动。
我抿着嘴唇不说话。
茶水的热气在我们之间升腾,模糊了刘老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当他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我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其实很清澈,像某种忠厚的老狗。
婚礼……要办到什么程度?我听见自己问,声音细如蚊呐。
志明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按乡下习俗来,拜天地、入洞房,当然只是走个形式。
他停顿一下,可能需要一些……肢体接触,让老人相信你们是真的。
刘老根突然跪了下来,把我吓了一跳。
王、王小姐,俺知道这要求过分,但俺娘真的……他的额头几乎贴到地面,俺保证不会碰你,就是做做样子。
看着他卑微的姿态,我心中某处软了下来。
同时,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在体内蔓延——被这样一个低贱的男人跪拜,竟让我有种扭曲的优越感和掌控欲。
起来吧,我轻声说,我……考虑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