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涯犹犹豫豫:“是先生。”
“先生是谁?”
“先生就是救了我的恩人……前辈,你已经问过了,该我了。”
白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因此谢清涯壮着胆子继续问道:“白楹前辈你究竟为什么要将我和小拙从竹院中带走。”
“为了保护小拙。”
白楹问:“先生平日会让你们做什么?”
谢清涯更犹豫了,转念一想,先生所作所为并无异常,为何不能说。
他理直气壮开口:“先生教小拙术法,教我修炼,教我照看小拙……前辈你为什么说保护小拙,难道是有人要害她?”
白楹目光虚虚落在前方,一字一顿:“有人将小拙从她家人身旁夺走,你说这是不是害?”
谢清涯一怔,将小拙从家人身旁夺走?
白楹平静问道:“你口中的先生,教给小拙的是什么术法?”
谢清涯摇头:“先生在竹屋教小拙,我也不知教的是什么术法……”
“白前辈,是谁将小拙从家人身旁夺走?”
白楹抬眸看着他,唇角微微一弯,带着讥诮:“你先生。”
“不可能!”
谢清涯蹭得站起身,大声反驳:“先生虽然表面淡漠,但他救了我性命,又收留我教导我成为修士,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声音之大,引得一旁的小拙对谢清涯怒目相视。
谢清涯降低声音,生气地坐回去,“不可能,你肯定在污蔑先生。”
“……我污蔑你先生?你只是不了解他而已。”
白楹冷冷一笑:“你知道你先生姓谁名谁吗?你知道他为何要在那种荒野之地建立竹院吗?他为什么要教小拙术法?”
谢清涯声音弱了许多:“这些……我的确不知道。”
白楹眼底带着怒意:“而且你说先生教小拙术法,可这一路上,小拙除了使用血脉力量,从未使用过任何低阶、中阶、高阶的术法。”
“你说说,你先生到底在教小拙什么术法?!”
谢清涯心里忽然打鼓。
是了,就连点火的小小术法,都是他告诉小拙的。
看着谢清涯心虚的模样,白楹冷笑:“他有对你说过小拙的来历吗?小拙的出身?他甚至连起的这个名字,都如此奇怪!”
谢清涯心虚地看了眼白楹,将实话吞吞吐吐说出:“其实,其实先生说……说小拙没有名字,这,这是我替小拙……起的……”
他每多说一字,白楹脸上的恨意就更深一分。直到话音刚落,白楹恨意入骨:“没有名字……白轼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最后几字消散在风中,低得让人听不清。
白轼道?是先生的名字吗?
谢清涯心中不解,随着白楹说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往日被自己忽略的疑问也一并浮上心头。
白楹疲惫地阖上双眼:“今天就这样吧,你和小拙去休憩休憩,明日我再来问你其他事——”
话还没说完,院门已经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有些事,不用等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