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小别胜新婚,戚枕檀撒娇闹着和喻橖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肯走,目送穿戴好的爱人别扭着走路姿势消失在车库大门,戚枕檀眸间温情脉脉,表情这才稍微认真起来,掐点一路驱车狂飙,轮胎摩擦减速带时窜出的尖声震得电线杆上的飞鸟扑腾翅膀直冲云霄。
他嘴角挂着一贯懒散的笑意,看上去漫不经心,也无懈可击。在休息室里接过特助递来的干净礼服,他就招呼人出去等候,关上门脱掉裤子低头往胯间看了一眼,摸得湿漉漉的一片。
的确是从他夫人的骚穴里流出的淫水,滑溜溜的。
戚枕檀勾唇,内裤说不换就是不换,感觉肉棒又有抬头的趋势,嘴里无奈又宠溺地低喃了一句“宝贝真会折磨我”,就乐颠颠地把白色的礼服西裤穿上了。
换下来的白衬衫被随手抛到软沙发上,在灯光照耀下显出“斑斑劣迹”,全是两人在Rcey洗手间里玩儿得喷出的干涸了的精液。床笫之私怎么能让外人瞧见,戚枕檀为此特意跑了趟车库,回来时整个人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右耳的耳钉和他手上的戒指相映成趣,生辉熠熠,分外招摇。
永达老爷子八十大寿办得盛大隆重,请的全是来往密切的金融界和商界的精英巨头。戚枕檀在这里头年纪稍小,算作晚辈,端着价值连城的厚礼恭恭敬敬地向老爷子祝寿,嘴圆溜得像抹了蜜,逗得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朗声大笑,赞不绝口。
寿宴是明面上的看头,像这样的聚会,人脉的笼络才是潜伏的中心。戚枕檀眉眼弯起,席间顶着头做了挑染的鸦色碎发慢悠悠地端酒细品,不用他动一动脚,很快就有人自发上前同他打交道。四面八方有衣香鬓影朝他秋波暗送,他故意在说话间抬了抬手,露出指间素雅的男戒,很快,那些炽热的眼神如潮水般失望地退去。
“……老公,你要不要……吃点这个呀?”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绵软的男声。
紧随其后的是含笑低沉的磁性嗓音:“小馋猫。宝贝儿想吃就吃,拿我做什么挡箭牌,嗯?”
“我……我才没有……”显然是被戳中小心思,有些害羞了。
戚枕檀愣了愣,果不其然一转头就看到了绒城的钢铁大亨傅严知。
传闻大名鼎鼎的傅氏掌权人不惑之年才遇到爱情的第二春,婚后不久携着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八岁的同性爱人亮相公众,引起了舆论界的轩然大波。真诚祝福的有之,但恶意揣测的也有之,“老牛吃嫩草”“年轻漂亮小爱人看上的不过是他的钱”“新妻子才和闺女一样大”等诸多言辞随处可闻。但两位当事人似乎全然不把外界的流言放在心上,几年下来依旧如胶似漆般恩爱有加。
戚枕檀自小就在人堆里打转,练就了一张巧嘴和一双毒眼,谁跟谁真真假假,一看便能猜个十之八九。
都说傅严知素来以冷峻严苛视人,可见了爱人,面上的笑有如冰释,柔情与疼宠并存。他那年轻的小爱人样貌的确漂亮得紧,不是性感的昳丽,更多的是从骨子里渗出的清纯,两只水润的眼一直虔诚和害羞地盯着身边人看,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忘了先前有一次胡吃海喝肚子痛了吗?”傅严知好笑又怜爱地擦了擦他嘴上的奶油,不假思索地舔进了唇里。
年轻的小爱人脸登时爆红,唇瓣翕动着,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老公,这个蛋糕味道不错……唔……你也吃吃看……好不好?”
“好好好……”
见了此景,戚枕檀想到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评论,登时觉得好笑得可以。
显然傅严知注意到了他,同在钢贸圈,凰城的戚氏实力雄厚,新一任掌权者戚枕檀年少有为,为人随和爽快,却不失缜密。
高大英挺的中年男人率先打了招呼,保养得当的面孔被岁月雕琢得更加夺目吸睛,眉眼凛厉带笑:“戚总。”
戚枕檀伸手:“傅总,幸会。”
傅严知牵唇回握:“幸会。”说着搂住了身边男子的细腰,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明愁。”
明愁有些不好意思,快速地嚼下了蛋糕,抿唇腼腆地冲他打招呼,姿态礼貌,是毫不做作的乖。
“你们俩年纪差不多,比起我这个老古董,他该跟你更有话题才是。”傅严知调侃地说。
戚枕檀觉得他有趣。他和傅严知算不上熟,但父亲在位时戚氏和傅氏的合作绝不算少,傅严知在商场上有多铁腕杀伐,他早有耳闻。
“明先生似乎有些害羞。”
“他被我宠惯了,又喜欢扎在书堆里,很少来这样的场合。”
“我家糖糖上学时也喜欢扎在书堆里,我就是在一旁不停打扰他学习的调皮鬼,被他糊巴掌按着脑袋看课本是常有的事。”
傅严知和明愁闻言纷纷失笑。
“戚先生一定和您的爱人很恩爱。”明愁软软道。
戚枕檀多看了他几眼,见那双眼睛里满是真诚,心下对这一对外界并不看好的同性伴侣有了更多的好感。
“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