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空无一人。
甚至连一丝脚步声就没有听到。
萧恪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到院子里有行为异常的人,可他能肯定,这些日子以来不时察觉到的那种被人紧盯的感觉并不是他多心。
洪喜返回院子时,正撞见萧恪扒着窗棂探出身子发呆,连忙上前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有贵重东西丢了?”
他想着自家王爷这副皱眉失神的模样只可能是掉了什么东西在外面,一边说一边低头寻找。
“无事,没有物件丢失。你且先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是。”
萧恪合上窗子,只是这次刻意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完全关严,而是留了条不太显眼的缝隙。
“洪喜,府中可有身家清白、身手尚可的侍卫在。”萧恪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口向洪喜询问府中人的情况,并将有人跟踪的猜测也一并说了。
原本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侍卫随行,二则是故意说给那偷窥之人听,却没想到面前的洪喜听了却是一哆嗦,连脸色都僵了。
萧恪怎么也没往洪喜这处想,为着上辈子的忠心耿耿,他重活之后并不对洪喜设防,如今确实不敢置信。
“洪喜。”萧恪开口唤了一声,在看到洪喜强装镇定的模样时怒从中来,一拳擂在了桌案上,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那乔装车夫的侍卫也是你的主意?”
洪喜膝盖一软,咕咚一下跪在地上请罪。
“指派侍卫是奴婢擅作主张。主子不爱带人出去,奴婢每每总是担忧您的安危,但奴婢绝无二心!还请您明鉴!”
说完便是梆梆几下俯身叩首,力道之大,竟有些见了红。
萧恪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前世临死前的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搭在腿上的双手攥紧了拳。
“够了。”手攥得太紧,以至于指甲扎进了掌心的肉里,“我也不是疑你,只是近来的事多,又一直有人盯着我,难免有时疑神疑鬼的,怪我……”
“奴婢擅作主张,怎能是主子的错。”
“行了,这事翻篇了,你起来吧。”萧恪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于敏感了,有那么一瞬,竟连洪喜都怀疑上了。
洪喜刚颤颤巍巍站起来,便又听到萧恪问:“那侍卫既是你派来的,你应该清楚他的底细,那日他曾现身出手,我瞧着…不像是府里的侍卫。”
萧恪眼下能指挥得动的侍卫屈指可数,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宁王府带出来的,而那日那车夫的身手颇为俊俏,对自己的命令也不是全然照做,若硬说是府上的侍卫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洪喜倒是对答如流,前前后后将那侍卫名姓、出身等底细详详细细说了。
听着倒是有理有据,可也未免准备充分了些。萧恪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带着这个想法再去回想洪喜从方才开始的言行举止,便清晰明了许多。
萧恪在洪喜道出那侍卫的底细后,轻飘飘接了一句,“阿绥让你这么说的?”
洪喜被噎了一下,他飞快瞧了萧恪一样,随后立马低下了头,“没……”
“行了,你就当我不知道好了。多半是阿绥嘱咐你做却又不让告诉我,唉……”
“……是。”
萧恪其实已然猜到了多半,但想着既然贺绥未告诉他,多半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便也没再为难洪喜了。
“你方才折返回来是为了何事?”
“午膳备齐了,贺少爷着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奴婢正巧半路遇上报信的,便代为转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