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也太耿直了!都说了是得罪上面的官老爷了,那家公子自己就是个大官,不到几日的功夫人就莫名其妙没了,那家人自然哭天抢地到处要说法,人虽说下葬了,但还诚心摆了个楠木棺材放家里,这肯定是要出事啊!所以,兄弟你可别去那儿撒冤枉钱,到时候你生意做不成不说,还容易无端受牵连……最好离那家人远远的!”
贺绥抱拳谢了,又道:“仁兄可否告知,哪家是什么门户,小弟我也好避着点。”
“兄弟你就记着,离姓曲的远点,他们家要遭大祸!”
“多谢。”
贺绥是见过奏折的,前前后后也听了不少话,包括那日霍奇说曲摇是如何死的。平头百姓虽没什么权力,却最是清楚这个中猫腻的,贺绥耐着性子陪人饮了几杯,又探听了些旁的事,前后在酒馆坐了一两个时辰才似寻常过路酒客一般又同老板娘买了一壶酒说要带回去,随后才牵着马准备离开。
不过他走时与来时并非同一条路。
来时他走的是人来人往的宽敞大道,可走时他却故意绕去了偏僻的小道。并非他不记得来时的路,而是自酒馆时,他就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
果不其然,他牵着马人刚拐过了一个鲜有人烟的拐角,一把砍刀就横在了自己面前,随后四周就忽然冒出来七八个彪形汉子,有的持棍有的拿着镰刀砍刀,目光不善。
拿刀抵着贺绥脖子的那个率先开口:“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儿?”
贺绥面色如常答道:“兄弟是外乡来的,要回城中的广来客栈。不知几位大哥拦住我所谓何事?”
那人对身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同伙便上来从贺绥手里粗暴地扯过缰绳,另有一人直接奔着贺绥腰间胡乱摸了几下便伸手扯走了装着碎银的荷包。
“大哥,这小子身上就十几两碎银,马也匹老马,值不了多少钱。”
那持刀的大汉又走进了些,刀仍稳稳架在贺绥脖子上,压低声道:“广来客栈在城南,你这越走越往北是要干什么?”
贺绥抬头瞧那人,面色不改答道:“在下是外乡来的,今日在酒馆同人把酒言欢一时多喝了些酒是而不记得路了,偏又赶上尿急,这才想就近寻个偏僻地方放水,不成想……银钱诸位已经拿了,我身上也是在没有旁的值钱东西了。诸位可否……”
为首那人哼笑了一声道:“小哥,我兄弟在酒馆听人说你是来这三关城做买卖的?生意人穿得料子都这么好总不至于就这十几两碎银打发我们吧!”
“那几位想如何?”贺绥一直同这几人周旋,他并非打不过他们,只是在试探这些人是普通见财起意的流氓地痞,还是他在城中探听的行为引来了霍奇的注意,如今看来似乎是前者。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了些成算,只待时机合适便收拾掉这几人。
打劫的那几个还不知道自己劫了什么人,嘿嘿笑着。
为首的正欲说话,便突然听到他们身后有人怒喝一声道,“大胆贼人!”
最后面的一个匪徒闷哼一声倒地,就见一个青年手持木棍立在那里,自认为英雄气概一番,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有人埋伏着。
贺绥出手如电,一柄短刃正中偷袭之人的肩膀,那人惨呼一声捂住了胳膊,刚刚出声大叫的青年见状回身一棍子又干倒了一个。
始料未及的变化让那混混头子大怒,只是他还来不及发号施令,贺绥便揉身而上,一拳重重擂在他胸口。那一瞬,他仿佛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就双手捂着胸口到底不起了。
周遭其他地痞流氓都被这突然的一幕惊掉了下巴,一时不知该打还是该撤,就是这么犹豫的功夫,贺绥已迅速放倒几人,每一个都是一拳撂倒,干脆利落。
本来‘行侠仗义’的那青年扛着木棍,震惊地张大了嘴,看着贺绥身手利落地将所有人撂倒,自己还毫发无伤。
刹那间一股激动之情涌上心头,他终于找到了真正武艺高强之人,于是想也没想地扛着棍子冲了过去。
然后……被本能反应的贺绥一拉一摔也撂倒在地。
青年眼前天旋地转,但他仍两眼放光盯着贺绥的脸,躺在地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大侠!!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