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惶恐地低下头:“不知,据说是水米不进,那就是没有的了。”
荒帝一拍桌子:“放肆!连个准信都无就敢来回报,养你们实在浪费粮食!滚,去看看皇后是真绝食还是养伤中,查不准回来砍了你们舌头!”
太监只得诺诺而去。荒帝又在书房中旋了两三圈,等不得,一气自己去了皇后寝宫。
他第一次自己从外殿走进内殿,过了十二重殿门,每道门前八名宫女,瞧见皇上皆诚惶诚恐地低眉俯首。
红纱飘下幕帷,进最后一重门时,他看见那个叫晏紫的少年正守在门内。
新仇加上旧恨,他以挡道为名,一手重重将少年挥开,晏紫往后一个趔趄,几乎滚下阶。
绕过几扇大理石的屏风,红纱遮着帷屏。
宫女退让开去,荒帝将帘栊掀起,看见皇后合眼仰躺在床上,浓密的发缕从身侧垂下来,盛在案几上的金漆木盒里。
荒帝见皇后容颜憔悴,唇色发枯,遂握了那露出锦被的纤长手指,柔声轻语道:“梓童,平白同朕见什么气?气一气就算了,快起来吃东西,别弄坏自己身子。”
皇后一动未动。
荒帝又道:“那天你不也欺负朕了么?且最后朕也没舍得叫你双龙呢。为这点小事生气,实在好没道理。来,只喝几口藕粉,算是卖朕个面子。”
皇后就像死了一般,连气息都几乎没有。
荒帝握着他的手,并不作怒,反而安静在旁边坐了一坐。
过了一会,他拿起银羹,舀粉羹自己含了一口,俯身下去,用牙齿和舌将之顶进皇后喉中。
然后一口,又是一口,倒是发觉其中意趣,乐此不疲了。
凤辞华就算晕得有些浑浑噩噩,此时也全醒了。
他微睁开眼,正看到荒帝一张笑得恶贯满盈的脸,嘬着舌头向自己凑过来。
他胸中一呕,露出嫌恶神色,下意识地拿袖子挡起嘴,偏过头去避开。
荒帝愣住了。
他素知凤辞华冷口冷心,有些不近人情,但他怎能觉得他一介大荒国的君主恶心?
他生气地扳开凤辞华的手,硬是又将那一口推进他喉中。
凤辞华有气无力地转开脸道:“不要弄了,我自己吃。”
荒帝面孔僵了僵,哼了一声,转身欲走,但又有点怕自己这个大坏蛋一走凤辞华又不吃了,于是威胁他:“要是这一顿不喝下一碗鸡丝人参粥,我就杀一个你身边的人。晏紫或是宫女,老子挑到哪个是哪个,绝不留情。”
说罢把栊帘一摔,忿忿走了出去。
荒帝回去过了个把时辰,又来皇后宫中。
问人:“吃了么?”答曰吃过了。
又问:“在哪里?”答曰:“仍在床上将养。”荒帝便又走进帘栊去,说不能老是闷在屋里不见阳光,要抱着皇后出去看看梨花。
凤辞华躺在床上平视着帐顶,淡淡道:“我不去。”
荒帝冷哼一声:“朕放下政务专门来侯你,敢说不去?”不由分说就把床上只穿着柔软里衣的皇后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