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帝奇异地挑起眉:“送朕个泥巴罐子?他不嫌寒碜?”
祈若言赶紧摇头:“不,不,陛下,这罐子虽不起眼,里头装的却是谢王爷费尽辛苦为陛下谋来的宝物。”
“宝物?”荒帝“!”地一声,随手拔了那瓶塞,罐子一倾,哗啦啦倒出一溜粗黑丸子,滚下一地。“不就是几坨泥巴么,阿横又想哄我。”
祈若言急得涨红了脸:“使不得,使不得!陛下可知道这丸子的来历?”他屈下膝去检拾泥丸,仰起头来道:“陛下,这丸名叫‘章鱼丸’,乃是谢王爷斩杀昆仑海章鱼恶妖后托高人为陛下精炼的,可助房事的丸子呀!”
“章鱼丸?”荒帝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突解其中真意,然后大快起来。
他兴致盎然地伸指挑起祈若言的下巴,仔细端详气色。“爱卿对这章鱼丸的来历如此清楚,阿横那个色淫贼,是否已在你身上试过了?”
“没,没有!”祈若言矢口否认,心跳如鼓。
祈若言被荒帝故意言语刺激,一边连忙否认道:“谢小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他还有几句话托我直接转告给圣上……”一边却心旌摇荡地想起了之前自己方才考中,选进翰林院后不久头次来御书房为荒帝执笔时遇到的事。
那天他听说荒帝宣召自己隔天进宫写诏子后就寝食难安,夜中得了一梦:诏子写到一半,荒帝将他推倒在桌上,用粗大刺须的毛笔捅进他的身体,面目既狰狞又邪恶。
第二日宫中来接时,祈若言已经沐浴三遍,里外洗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上车而去。
见了久别半年却仍熟悉的宫宇玉殿,心中隐然也有愁煞之感。
清殿仍如旧,故人不复来。
宫禁中的往事对他来说似已成前生的记忆,算不算脱出苦海?
见了荒帝,镇镇定定躬身下拜,荒帝却还是一副见谁都要调戏的模样。
个把时辰的公务,祈若言大汗频出,慌窘不已,及至最后,荒帝道:“今日事毕,有些晚了,爱卿是要在宫中歇了,还是要朕派人送卿回去?”
祈若言抹一把汗,不敢拿眼望君上。“这,这,朝臣夜宿皇宫,传言出去对陛下不好……”
荒帝哈哈大笑:“满朝上下都在传卿夜夜同朕暗通款曲,就成真也不得更坏了!”
祈若言还愣着,荒帝大声道:“小顺,去取净身器具来,今夜祈卿就宿在朕寝宫中。”
祈若言有些惧怕地后退一步,荒帝把他拽近身前,笑道:“明明想要得腿都软了,居然装模作样往后跑,实在是……”
祈若言犹豫半天,困窘不已地道:“……不是,臣进宫之前,已经在家中清洁过了……自然,又有些汗,但洗一洗就够了,不需要那个,呃,再灌一次……”
那时荒帝把祈若言扒光弄在床上,嘲笑得他欲死,祈若言身子久旷情欲,还只在前戏中就坚持不住,荒帝弄到一半大叫,“喂,你慢点,慢点啊,朕忘了拿东西接你的奶……”
祈若言又羞又臊,哪里忍得住,被荒帝箍得下腹一紧,从前端将乳白的稠液全喷在荒帝腰腹上。
荒帝瞧了瞧,呼一口气,道:“说的不是这种奶,是后头那个可入药的。”
祈若言在欲潮中纾解一次,略有些头昏脑胀,忍不住问道:“这半年多皇上都没有取那什么龙涎香,不知……”不知皇上的春药何年何月才炼得成?
荒帝点头道:“是啊,你一走之后,宫中药房短缺了,那些老太医还暗暗地责怪朕。不过算了,以后取奶也不方便,你现在有了仕途,随时为朝廷效命,难道朕天涯海角地追着你去挤奶。”
祈若言面红如蒸,低声问道:“那皇上的春药,还,还炼不炼?”
没想到荒帝一听,却大声斥他:“开什么玩笑!那种东西,能给朕金枝玉叶的皇后吃么?……不过虽然不给皇后吃,太医却非说那能入药,向朕恳求,所以前前后后也散发出去许多。让你舒服又让那群老家伙爽,不是一举二得么……但现在朕是不惹那麻烦了。”
祈若言听到此言,不知为何,心中轻快了不少。
荒帝把他翻过面来趴放在床上,抬起他的双股,慢慢探身进去,一边说:“嗯,修养大半年,偶尔操一两次,应该无碍。若按以前那力度,卿之爱菊恐怕不能坚持同卿度完余生啊!”
祈若言回忆这些往事,再看到面前与自己肌肤相接,连身上热意都几近可闻的男子,眼光就不由有些发直。
荒帝含笑看着祈若言,听他道:“……谢小王爷命臣带话,其一,他忍痛割爱将这来之不易的章鱼丸分皇上一半,皇上要记得他的好,要报答他;其二,他说那个,呃,皇上学艺不济不如他多矣,千万不可逞强,这丸子一次顶多一粒,一月顶多一服,情趣即可,不能上瘾,贪多勿掉,切记切记……”
祈若言说完这话,自己颈上忽地一松,看见荒帝已经抱了那罐子在怀中,又在地上一粒粒捡起散丸往罐里扔,口中匆匆道:“多谢多谢,朕水深火热之中,爱卿之助真如天降甘霖,灵与不灵,朕立马去试,万一不行,你要给朕带一万粒蟑螂丸送给谢横波!哼哼……”然后抱着罐子转身就跑,瞬间呼溜不见也。
祈若言单膝跪在那处,茫然片刻,然后怅然若失。
皇后自从西凤回来后前后病了大半月,总是推说体恙不便接待圣驾,荒帝想见也见不着。
好在据说这两日是好了,荒帝前几天憋了一口气在心中,烦闷不已,今儿总算有了出气的法子,一路上心中已将皇后翻过来正过去的煎了好几面。
听说荒帝来了,栖霞宫中倾宫接驾,皇后亲自来迎,倒是给足面子。
荒帝气哼哼地一直走进皇后寝殿里,后面的人一言不敢发地跟到门口,然后识眼色地退下。
总算留了荒帝与皇后二人在殿中,荒帝怒气冲冲质问道:“皇后,你病了多久,怎地病得跟失踪一般,还推三阻四地不让朕见面,真是好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