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知道这次的恶鬼很强大,但强大都有一个上限,所以他们正在不断试探这个上限到底在哪里。
一向沉着冷静的祁老大脑子混乱,现在眼里只有三漫,他看着三漫手腕被刺扎入,现在还没止住血,他轻轻叹出一口气,语气是难得低沉温柔。
“早知道,换我来了。”
三漫好笑道:“你皮糙肉厚就不怕疼了?”
好坏
三漫笑他,祁老大却一本正经道:“嗯,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他都这样说了,三漫嘴上也不推脱的,道:“行,下次这种苦命活就交给你干。”
但祁老大心里清楚,她嘴上这样说,下次最危险的事她还是第一个跑在前头,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和遮挡,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枝梅,凌傲于枝头,独自盛开绽放,顽强存活。
“你先走,把这里的地形摸清,我有事就去找你。”三漫朝祁老大淡淡一笑。
祁老大最后看了眼她滴血的手腕,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开。
等他走后,三漫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祁老大在的时候,她强撑着装作小伤不疼的模样,但实则刺扎进去怎么会不疼呢?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上次画卷一事祁老大为了保护她都受了那么重的伤。
现在她的伤和那时祁老大的伤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
三漫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这时闭眼女童也回来了,刚刚手上拿的那堆铁链消失,应该是被她放到别处去了。
秉承着对方不问,三漫也不说的原则,就一直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闭眼女童终于开口。
“你的命得留着。”
她的声音语气不像她这个年纪的浪漫天真,反而比一般的人还要沉稳和阴寒。
听到她这句话,三漫立马就猜想到这孩子不是雌雄莫辨的人,那她是谁的人呢?
“谁说的?”三漫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闭眼女童冷漠地说。
三漫很懂事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巧的是,闭眼女童不说话,三漫也是个沉稳的人,两人站在逼仄的牢房中都不说话,万籁俱寂。只有三漫的手腕还在滴血,血流顺着她被绑起的小臂一直流,汇聚在胳膊肘那,慢慢滴在地上。
“大人会慢慢把你折磨至死,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活着。”闭眼女童说的话宛如一阵阴冷的风,席卷至整个囚牢。
嘴上说着“希望”,可听着怎么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希望她活着的意思。
也许是闭眼女童知道左戮快来了,在她离开后不到一会左戮后脚就来了。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来到三漫跟前,先是欣赏了一番三漫手腕的狼狈,紧接着目光移到三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