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看不懂这些精致的小玩意,便不理会,以兽态趴在廊前晒太阳,神识释放出去寻找着离开的方法。明镜沉却很喜欢与他分享,取过一片花瓣在他的鼻子上抚弄,不一会,白黎打了个喷嚏,半眯着眼不悦看他。明镜沉与他对望,眼中盈盈笑意。白黎捧出一口鼻息,扭过头不同他计较。之后明镜尘没有别的举动,但也没有离开。白黎阖着眼,好半天没有听见响声,便也随它去,只要不打扰到他没等他想完,一只手触上它的耳朵,捏了捏。白黎猛地跳起来,脱口道:“不知羞耻!”明镜沉手还在半空中,歪着头看他,眼中不解:“为何?”白黎无法平静,原地转了几圈,哼道:“什么为什么,你随意摸人耳朵,还不是孟浪。”“摸耳朵便是孟浪吗?”明镜沉看着自己的手,回想方才软骨触感,想了半天:“可是,阿邪的耳朵我也曾摸过,他并未认为不妥。”他托着下巴,又想镜中场景:“我见过凡尘中事,有一店家也拧过小二的耳朵。”“话本中也是,有许多。”说着,他看向白黎,眸中带着探究:“你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吗?我也会看病的。”白黎脸都要青了,他口不择言:“说了不准碰就不准碰,一旦碰了我的耳朵就只能一辈子都与我在一起!”明镜沉目露迟疑。白黎以为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满意道:“所以,以后莫要碰我耳朵。”“还有这样的好事吗?”白黎面无表情,怀疑自己耳朵真的出了问题。“什么?”明镜沉有些急了,语速变快:“就是你刚才说的呀,我摸了你的耳朵,一辈子都只给我摸,这是真的吗?”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小声道:“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白黎扭头就走。在看不见的皮毛下,它的耳朵羞红。明镜沉再后面追着他:“哎!该不会是骗我的吧?!”白黎的态度很奇怪,但明镜尘还是将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耳朵这件事他却是不懂,自己想不通,最后决定去问问章邪。这天,明愉来给章邪念书,他刚起了头,语气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章邪睁开眼,转头看着他:“兄长,有心事?”“是啊。”明镜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问道:“阿邪,我摸你的耳朵,会让你感觉被冒犯吗?”“冒犯?”章邪坐起身,“兄长怎会这么想。”“不会吗?”明镜沉露出困惑的表情,无意识翻了翻书页,“可是我摸白黎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大,还不允我摸他的耳朵。”章邪没有说话了。白黎,他对这个名字已经很熟了。几乎每次明镜沉来都会提,不止一次。明明从前,就只有他们二人。明镜沉大半的时间也会同他在一起,现在他看着明镜沉面上的不安和眼中生动的情丝,闭上眼,邪睁开眼,瞳眸深不可见:“没,兄长,凡间的一切生灵都有自己的族群,每个族群习惯不同,你在水镜中看见的,忘了吗?”“既然那白黎不愿意,兄长也莫要强求。”章邪还是落入凡尘明镜沉的思绪被他打断之后,也没有再想起这件事,但他也没有再随意去碰白黎的一双耳朵。没有明镜沉打扰,白黎原本就清净的生活更加悠闲。他本该对这样的情况满意,但心中只有莫名烦躁。这个人类,嘴上说着要和自己一辈子在一起,身体上却非常诚实。他根本就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喜欢是假的。轻浮。它百无聊赖地晒太阳,忽然虎头一抬。人类的事思虑太多,几乎要忘了离开笯界的事情。约莫被此处悠闲氛围感染,他现在并无焦急情绪。可是,下界那群祸患还在。他不该如此懈怠,如今伤势已愈,也是时候归去拿回王座。它望着天穹,一对琉璃般的眸子微光闪过。天边没有太阳,但天空依旧会明明灭灭,如同凡间。明镜沉这天从沉眠中醒来,未穿鞋,踩着光滑的地板跑到门口。之前,白黎瞧见他头上的玉冠戴得歪斜,便替他束发。明镜沉惊为天人,便次次都要他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