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盐趴在明镜沉背上,呼气微弱地呼吸在明镜沉的脖颈上。他沉默了一会,才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一个守卫从这里出去过。”明镜沉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放下来。他的气力已经快用完了,一路莽走的话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手指捏上耳垂,从空间里面拿出地图,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图案,之后,一道光亮在地图上点出了他们的位置。这时他在这里这么久自己制作的一种定位方法。确定了位置之后,他又伸手把云盐背起来。夜晚的魔界其实非常热闹,但也仅限于城中。现在周围只有风穿过石林的呜呜风声,吵闹又安静。明镜沉其实并不想和云盐说话,毕竟两个人没什么好说的,救这个人也不是他的本意。但偏偏有人耐不住寂寞,偏偏要和他说话。“镜沉,谢谢你来救我。”“不是为了救你。”明镜沉呼出一口气,“修仙界需要你。”“就算是这样,也要谢谢你。”明镜沉不想和他在这里谢来谢去,出声打断他:“你已经很虚弱,睡一会。”云盐静了一会,才应声。可是没有一会,他又道:“你要去杀了魔尊?”“嗯。”“你杀他,只是因为你们两个人天生相克吗?”明镜沉眉头皱了起来,他沉默,但对方不依不饶,他最后只能无奈道:“他也破坏了修仙界,你不想杀了他吗?”“想。”明镜沉眸中一动,没有回应。身后人也没有在说话了,呼吸清浅,似乎是睡着了。明镜沉脑子很乱,他走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微光。魔界的白天也没有强烈的阳光,每天都像是阴天。明镜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云盐醒了之后,就是他自己走了。线的恢复能力很强,只要不是身上的器官被掏走,塞回去就可以继续打起来。明镜沉在仙界的时候听过云盐从前和妖族大战的时候,被几个长老围攻,当时打得昏天黑地,有人亲眼看见云盐被人一剑划破腹部,别说肠子,整个肚子里的内脏都是坚强地挂在肚子上,结果就见这人将东西捞回去,随便抽出一张符纸将内脏封好,然后就继续打。他也是在那场大战中一战成名。明镜沉眸中的光越来越暗。现在这个人虽然在表面上和云盐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只要细究其中的细节,就会发现差别真的很大。但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把这件事捅破,伪装云盐的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后面,明镜沉对“云盐”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但是依旧是有点爱答不理。在“云盐”说话有漏洞的时候,也只是啖笑不语,不动声色地划水。“云盐”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后面说话也少了些。花了一天半,两人终于从石林走了出来。明镜沉眸子转了转,对“云盐”道:“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回去了,这个地方危险,你还是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云盐”低着头,没有说话,好半天才道:“你是不是非常讨厌我。”“为什么这么说?”明镜沉面上浮现出一抹适当的疑惑,“我讨不讨厌你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云盐”好像被震住了,眼角开始泛起红色。明镜沉随便看了一眼,转头就要走,又被拉住。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就听见对面的人质问他:“你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那只虎妖,还是那个小家伙,亦或者,你喜欢魔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白黎和我说你被魔尊抓走了,我立刻就过来害怕你出意外,没想到你”这话说的委实肉麻,就算明镜沉有了预感,但还是被雷得说不出话来。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阴阳怪气道:“对,魔尊嘛,长得确实不错,小白脸一个,谁不喜欢呢?”他这话太突然,“云盐”刹那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开心道:“真真的吗?”明镜沉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他。“云盐”僵住了,好半晌才低笑两声,扶额挺直了背站起来,道:“师兄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身形发生了些微变化,逐渐变成明镜沉熟悉的模样。卷明镜沉和章邪相处了千万年,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云盐”很多动作都很熟悉,但并不是云盐的那种熟悉。一开始确实没有认出来,但后来的章邪几乎就是自己把马甲扒了,正大光明在他面前蹦跶。他看着章邪的面容,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