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不耐,却又担心或是哪家叔伯新?纳的妾室,不由?蹙着两道剑眉,冷声问道,“……你是?”
“姐夫怎得不记得我了么??
是我呀,衡州温家的三娘子岚儿呀,你和二姐回京城前来衡州省亲,我还敬姐夫酒来着呢。”
这么?一说,郑明存记起来了。
徐温云除了那个病秧子妹妹,好?似确实还有另个嫡妹,是个痴愚的,姿貌不佳,脸上的脂粉倒抹得却比城墙还厚。
郑明存压根不想与她多说一句话,可奈何在人前时,维持温润公子的形象已经习惯了,只扯扯嘴角,
“……是我眼拙,未曾认出你来。”
徐温岚是个正?在待嫁的女儿家。
她梦寐已久的夫婿模样,就是郑明存这样的。相貌俊朗,风度翩翩,才华斐然,出身高贵,以至于?每次徐温云夫妇回家省亲,她都要凑上前去多看上郑明存好?几?眼。
现下人就在眼前,她不禁生出几?分腆然,略带几?分扭捏道,
“姐夫贵人事忙,记不得也是有的,只是我和四妹由?衡州来京已有五六日了,却还未和姐夫用过?膳,不知姐夫何时……”
“另还有要事,失陪。”
郑明存哪儿有心思听她说这么?许多废话,淡道了这句后,就阔步朝涛竹院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遇上天休沐,郑明存原是有几?分好?心情的,可方才遇上徐温岚之后,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他本就对女人无?感。
尤其此女还是那等没有自知之明,那等丑陋蠢笨的,甚至连说话的腔调,都那么?黏腻恶心,可以说徐温岚存在的本身,完全精准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他心气不平,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火气正?是没处发……此时正?巧徐温云听闻他回府了,款款行至书房给他请安。
“妾身给郎主请安。
郎主一去七八日,宵衣旰食必是辛苦了,妾身已吩咐下人备了热水,让郎主沐浴解乏,还吩咐小厨房做了您喜欢的芙蓉酥脆烤乳鸽……”
郑明存压根听不进?她的这些话,眸光骤然扫在她脸上,透出几?分凶光,狠戾而冰冷。
“那个蠢货怎得也入京了?”
徐温云被这劈头盖脸的怒喝声震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略微反应了几?息,才咂摸出他口中的“蠢货”是徐温岚。
郑明存眼见她不做声,心中怒火愈发添了几?重,眼中寒光迸射,带着蔑视与不屑,甚至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疯魔状来。
“说白了你就是个奴才,有何资格自作主张,让那个蠢货也跟着入京?
你岂敢?你岂配?”
徐温云确实不敢。
或许也是真的不配。
所?以早在他们?三人从衡州出发前,她就特意像郑明存请示过?,他那时在忙,只摆了摆手让她自己看着办。
所?以徐温云其实很想说,她其实没有自作主张,徐温岚入京实则是经过?他允准的。
可她知现在辩白无?用。
且对郑明存时不时的疯癫,她早就有一定的耐受力了。
她只低眉顺眼,扶着腹部,小心翼翼跪在了地上,身板却是挺得笔直,先是认错,然后立即给出了解决方案。
“郎主莫要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