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唤了一声,却没有了后文。
她重新抬脚,缓缓而入。
常珠看到她的脸色越发悲伤。
进了东间,温晚跪了下去:“请…娘娘安…”
熹贵妃听出了哭腔,立刻亲手扶起了她。
宋嬷嬷以为温晚是为先皇哭,也是做个样子,心中一叹,小格格在娘娘这里,也要作态了?
但也不能说她的不是,这是规矩。
谁知熹贵妃却已经看出了端倪,一个眼神,宋嬷嬷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
“不是正在吃药?”
“这么哭,这药怕是还得再加一个月的。”熹贵妃柔声道。
温晚依偎着她,帕子在手里揪着:“娘娘…”
“规矩如此,吓着你了?”
“只是觉得,陌生。”
熹贵妃听了这话,笑了:“那以后,在我这里,便免了。”
温晚点头:“只您这里…不许…”
“我是回家。”
“娘娘总不是要不要我了罢?”
熹贵妃心疼起来:“那我可冤枉了!”
温晚撒娇哼哼唧唧。
熹贵妃看着她,一时间心满意足。
“以后呀,我总算能经常见你了。”这话实在亲昵万分。
“我这儿的东西,您给我依旧搬慈宁宫的东厢房。”
“好。”
“我都想过了,我白日里呢,陪您赏花喝茶,慈宁宫不如围一花圃?我们种兰花可好?再搭一凉亭,夜里呢,我们便赏月听曲儿,不要月师现身,越远越好,只得朦胧之音…睡前呢,我给您念书!我又想了一极好的故事…待下雨的时候…”
熹贵妃耐心的听完,笑了:“你是打算躲我那里,闲云野鹤了?”
“娘娘又不是养不起我。”
熹贵妃看着她:“是被府里那些,吓着了?”
“倒也没有。”
“开始是吓着了,后来慢慢就让自己想通了。”
“这日子,是分好坏的,如果能过好日子,谁愿意过那差的?所以,人人都要争,不争的要么心中有鬼,谋定而后动,要么就是心如死灰,如…那个陈氏一般。”
“我倒是不必争了,什么都有。”
“但只要杵在那里,就是纷争不断。”
“所以,我便想了这两全其美的法子,您养着我,依旧可以锦衣玉食…”温晚狡黠一笑。
“得您庇佑,我还可狐假虎威,哪个敢惹我?”
“这日子,真是做梦都得笑醒!”
熹贵妃哭笑不得,故作严肃:“不可胡说!”
“来日册封,你就是上了玉牒的后妃,当尽后妃之责!”
温晚权当没听见,帕子擦了擦眼泪:“娘娘,饿了。”
“我让人上些点心,只是点心都是素淡的,一点儿荤油都不得了。”
“您看,不过是点心不用荤油,您就觉得委屈我了似的…”温晚扑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