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身形有些差距,幸而姬循雅愿意配合,武将身量高大精悍,却顺从地将将头贴在赵珩心口。
赵珩动作顿了顿。
他本意是揽一揽姬循雅的肩膀就算了,是个纯然的,表达亲近,却与情爱无关的姿势。
谁料姬将军顺势将脸贴上了他的胸口。
胸口随着赵珩的呼吸平缓起伏。
一下,又一下。
近在咫尺的,是心跳声。
姬循雅忍不住离得更近些。
这样近,赵珩却对他毫不设防。
只要他愿意,现在就能将一把利刃插入赵珩心口。
只要他愿意,亦能剥开这身算不得厚重的衣袍,在帝王的心口处,落下一个齿痕。
只有他可以。
赵珩浑然未觉,哄道:“无妨无妨,过些时日,我命郎官在起居注里加一句,朕对姬将军之宠信,亘古未有,可好?”
话音未落,赵珩忽然觉察到一点不对劲。
仔细点说,就是湿漉漉,凉津津的东西,蹭过他的喉结。
他缓慢地低头。
他与姬循雅茫然的眼睛对视。
赵珩深感无语。
他伸手摸到姬循雅的头发,向后不算用力地一扯,示意对方可以起来了。
姬循雅却一动不动。
姬循雅眸光深深,好似饿得饥肠辘辘的狼。
赵珩怎不知他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他本想说不该纵欲。
只姬循雅一眼不眨地望着他,倒令他说不出了。
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反扣住姬循雅的后颈,向前轻轻一压,含糊道:“轻些,也别太久。”
姬循雅呼吸一滞。
听帝王又道:“不日出兵,朕自去送你。”
姬循雅哑声道:“好。”
第122章第一百二十二章
草木萧疏,寒意料峭。
旌旗于风中猎猎作响,黑金旗帜连片,纵横十余里,遮天蔽日。
帝王居高临下,但见大军银甲熠熠,生辉耀目,可夺日光。
纵然赵珩曾带兵征战多年,再见此情此景,仍觉心绪激荡。
他偏身端起酒爵,持杯送于姬循雅面前,“将军。”
姬循雅双手接过,闻得帝王深沉的声音响彻耳畔,“朕在京中,静候诸将士大胜,凯旋而还!”
无论是赵珩还是姬循雅都不期二人竟有勠力同心的一日,姬循雅深深望着赵珩,道:“臣等定不辱命。”
言毕,仰头满饮杯中酒。
礼官挥下令旗,刹那间,鼓角齐鸣,雄浑的乐声几可穿云裂石。
群臣诸将叩拜见礼,“陛下万年——”
呼声若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