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玩意正是国公锦叡。
赵珩说:“你要给朕哭丧会不会太……”他在白岳的注视下噤声,讪然一笑。
白岳却叹了口气,“不是说无事吗?”
听到这话,三个人三道视线同时落到赵珩身上。
听白岳的意思,赵珩早有不适,只是没传御医来看看?
赵珩如芒刺背,又咳嗽了声。
唯有赵锦叡个傻孩子还在抱着他哥的胳膊一边哭一边拿他雪白的寝衣擦眼泪。
这话让他怎么说?赵珩心道。
晚上有鬼,阴魂不散地缠着朕?
赵旻委屈地看着皇帝,“父皇为何不早早与我说。”
赵珩无奈道:“我当真无事。”
赵旻可怜地看着他,看得赵珩这般没良心的人都觉得受到了谴责,笑道:“朕当真无事,不信你过来看看。”
赵旻本就在床边跪坐着,闻言膝行两步。
须臾之后,赵珩伸出手,拦腰抱住赵旻,往肩上一抗。
殿内人皆大惊失色。
少年人就算再轻,再纤细,但身量骨架都在那,也足有百来斤,赵珩单手抗人,放在从前不算什么,但他还在病中!
太子的脸已涨得通红,“父皇,父亲,爹,爹你快放我下来!”
白岳率先反应过来,“陛下。”
赵珩气定神闲地放下太子,又摸了摸儿子炸起来的头发,面不改色地说:“你看,朕说了朕无事。”
“胡闹!”白岳道。
赵珩只笑,却不反驳。
那阴冷的视线自始至终,都笼罩在他脊背上。
正午明明日头盛极,殿内暖意融融,可他依旧觉得后背发冷。
阴冷的,恶毒的视线,若能化为实质,简直要能将赵珩洞穿。
赵珩含笑地面对虚空一角。
他看不见,但他就觉得鬼在那。
你在嫉妒朕。
赵珩的眼中尽是嘲弄。
你在嫉妒朕问鼎中原君临天下,你嫉妒我,良师挚友尚在,有子孙绕膝,你在嫉妒我。
而你,不过是暗处的一只孤魂野鬼而已。
目光愈发阴冷。
不……
隐隐有声音在赵珩耳边响起。
赵珩没听清。
什么?
“不是!”那阴阴测测的声音蓦然在耳边炸开。
我怎么会嫉妒你!我是在——
赵珩眸光骤冷。
群臣担忧地望向他,“陛下?”
赵珩扬唇,那鬼的情绪波动太明显,显然是被他戳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