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上的案子就连十岁的程佩离都有所耳闻。
十八年前的平远侯府造反谋逆案!
乍然想到,程佩离猛地一个抬头。
和幼年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桃花眸对上了视线。
凤凰泪(2)
程佩离把他们带进宫中,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
好在唐凝霜从小生活在宫里,程虚怀又是个几百年不挪窝的老祖宗。
即便没有小公主带路,三个人依然顺利找到了程虚怀的别院。
和程虚怀交接完炼庐的神器后,唐凝霜并没有主动离开。
她对程虚怀道:“师尊让我暂时侍奉您一段时间。”
程虚怀轻轻点了下头。
把目光落到岑旧身上:“你们在宫外可有遇见什么事情?”
冷不防被长辈抓包,岑旧抬起头来“啊”了一声。
桃花眸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程虚怀气笑了:“你这性子这么没着调,还想着学别人收徒?”
岑旧:“……”
岑旧拍了拍身侧的少年,信誓旦旦地说道:“徒弟靠谱就行了。”
唐凝霜道:“老祖,我们在外遇见了公主。她出来调查最近凤梧城的命案,正好撞上了凶手。”
唐凝霜毫不留情地把程佩离这个熊孩子做的事情捅了出去。
程虚怀气道:“我给她法宝是让她防身用的。明明佩云那么靠谱,怎么他的妹妹跟岑远之一样瞎胡闹!”
无辜被牵连的岑旧:“……骂归骂,拉踩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岑旧抗议完,伸手掏出一枚留影石,“至少确认了凶手的身份。”
熟悉的面具出现在了投影上。
岑旧:“几番交手,我已摸清面具人的身份,他从没有暴露过真身,只是用某种邪术夺舍在凡人或者尸体之上。但修为……可能到了大乘期。”
“大乘期……”程虚怀冷笑道,“还真是贪心啊。”
白发红衣的男修面上似乎喜怒难辨,一双如玉的手在桌上无意地轻轻敲着。
过了一会儿,岑旧听到他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次凤梧城之事,你来调查。”
岑旧应下。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前辈您说,之前那令牌是有人替我求来的。”
“是谁?”
“陛下。”
名为余观的侍卫少年从暗处花丛中走出,望着面前的红衣青年,低头垂首,单膝跪在地上。
一袭红衣的帝王停下步伐,沉眸望去。他有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眼尾狭长上挑。
程余观犹疑了一下,如实禀告道:“公主她……有些发热,已经请太医看过了。”
程佩云一挑眉:“孤这妹妹平日里壮得跟牛似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