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温画缇还是选择肯定,“作为朋友,我会难过的。”
程珞并没有在意那句“朋友”,只听到她说会难过,一颗沉甸甸的心终于落下。
至少在她的生命中,也是有被肯定的。
他弯了眼眸,浅笑出声:“缇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说太久不好。往后你遇到难处,任何时候都可以来程府找我。毕竟我答应过子稷要照看你。”
“好。”
虽然她觉得程珞很怪异,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但归根到底,她还是感谢他的。
温画缇回家见了趟父亲,他果然还在养病。
父亲这趟坐大牢,回来人都消瘦不少。父女俩接近一个月没见,温画缇看见爹爹微削的脸颊,顿时哽咽住。
躺椅里,爹爹抚摸她的头说,“没事儿皎皎,以后都会好的。爹爹如今虽一无所有了,但好歹保住一命不是?爹爹已经想好了,等痊愈后我们就回青州老家去,那里有祖宅,爹爹有法子可以养活咱们一家人。”
回青州老家?
爹爹的想法倒是和她不太一样呢。
温画缇还没将范桢给予她钱财的事情告诉别人,此事除了长岁,再没有人知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若是不慎被传开,只怕招惹贼惦记。
因此,她也就笑着点头,先暂且应下爹爹的话。
等到了远行那天,再跟他们说。
父亲又说,“过会儿你就去范家,把和离书要来!反正他都不在了,你守在那儿又有何意义?唉,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这么放过你”
温画缇:“爹爹放心,范氏要休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放我离开?”
“要休你?!”
父亲一下就恼了,挣扎着从躺椅坐起,“这是什么狗娘养的!他们范氏好歹大族,竟能做出如此没皮没脸的事!趁着范桢一死,就立马要休你?!”
“爹爹稍安勿躁,勿气勿气。”
温画缇倒不觉得有什么,休与和离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他们一家都要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范家能放过,这不挺好的事吗?只是唯一不舍的是,她不再是范桢名义上的妻子了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在她心里,范桢是唯一的夫君,任何人都不可取代。
他们下辈子,还会再相逢的。
温画缇安慰完父亲,便动身往范家去。
这次她去范家,不仅是要带走自己的东西,更是与其断绝干净。
到范家门前了。
她站在石阶上,朝朱门上方浓墨的牌匾望去——金灿灿的牌匾刻着“范府”二字,曾经她拼命想要嫁进高门,不再受人欺辱,也在这里生活过五年终于,要到了离开的这天。
其实这五年,她过得还算可以,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范桢都是站在这头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