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文不冷不热道：“嗯。”
方寓宁眼睫下垂，一身的雀跃有所收敛，她走过去：“陈师兄，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陈靖文视线落到她身上，不带一丝温度：“什么事？”
方寓宁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她也笑了出来：“从之前在肝胆外科开始，你就好像就一直对我有意见，后来我大概明白，你可能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所以才对我产生了偏见。”
陈靖文默不作声，算是承认了她的猜测。
方寓宁挠了挠头：“专门跑来你面前解释好像挺傻的……我没有作弊，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我都无愧于心。”
她嘴上说着傻，脸上却是释怀的淡笑，很显然，她并不在乎陈靖文会不会相信她，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她那一方的人。
陈靖文冷哼道：“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他在电脑上点开一个文件夹：“最近一个月的手术统计一下，干好你在这里的最后一件工作吧。”
这个点给她布置任务，肯定不能按时下班了，方寓宁也不恼，摸摸脸颊笑了下：“好。”
便利店内，陈靖文拿了一罐咖啡，付完钱看向窗外，他忽然想起医院旁边好像有一家蛋糕店，记得有几个护士说里面卖的小点心貌似挺好吃的。
他单手打开易拉罐拉环，一口气喝光了咖啡，捏扁罐身后随手丢进垃圾桶，往医院外走去。
回病区的路上，突然好几个保安提着电棍往外科大楼跑，陈靖文拦住跑得最慢的那个：“发生什么事了？”
“五病区有个患者发疯打人了！”
保安回答完就要跑，陈靖文拉住他又问：“五病区？打了谁？医生吗？”
“当然是医生，医院里除了医生还有谁会挨打……嘿你把我拦下来，自己倒是跑得挺快，喂小伙子你蛋糕不要了？！”
“……肋骨断了两根，脑震荡，还有皮外伤……”孟科把方寓宁的病历夹递给沈赫行，他刚好在急诊科轮转，现在是方寓宁的管床医生。
他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吕尚平天天骂人，但凡患者有哪儿不好全推到师妹身上，那个病人做完手术恢复得慢，也以为是方师妹没照顾好她，毒瘾犯了一失控，就把师妹给打了。”
沈赫行手指一页页翻过检查报告，眼睛低垂着，看不清情绪，整个人沉静得可怕，仿佛酝酿着一场极其猛烈的风暴。
“诶？陈靖文你来了。”孟科冲着走廊另一头招呼道。
陈靖文也负了伤，他年轻又身强力壮，比那些保安跑得都快，只是犯毒瘾的人没有理智可言，他在救方寓宁的时候挨了好几下，不过好在没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
“她……醒了吗？”陈靖文一时卡了壳，从认识方寓宁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好好称呼过她，导致他现在连一声简单的“师妹”都喊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