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裴晚秋竟数了起来,等他数了一遍马上要开始数第二遍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无聊的事情。
裴晚秋翻了一下身,望着被熏黑的房梁,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动,十月就忍不住跟着一起动,不过并没有醒,就是往下又钻了钻,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刚好洒在裴晚秋的胸口。
心脏不受控制的强有力的跳动了起来,咚咚咚,尤其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明显。
这当然是错觉,要是一个人的心跳跳动的声音当真如此夸张,那这个人肯定是病了。
裴晚秋按了按胸口,安抚强劲跳动的心脏。
吃过早饭,十月找来刘婶子,想要在村里找到一处人家借住,有刘婶子跟着更容易成功。
裴晚秋看了一间房子,房子宽敞明亮,适合居住。
裴晚秋转了一圈,说屋子挨着厕所太近,味道不好。
又看了一间。
是一间新房,新婚夫妇出外打工,房子闲置了。
这间还算合适,不过,裴晚秋说他们那边的习俗是不能借住新房,会借了新婚夫妇的运,他不做这么缺德的事情。
那就再换一家。
刘婶子打前走,又看了一间不新不旧,离厕所还远的房子。
十月和刘婶子眼巴巴的看着裴晚秋。
裴晚秋看着两人,意味不明的眯了下眼,刚要开口,就忍不住打起了喷嚏,这间屋子的窗外种了一颗迎春树,春天来了,花开了,花粉到处都是。
裴晚秋捂着鼻子又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越揉鼻尖越红,“这间屋子真不错,宽敞合适,外面的花树也美不胜收,阿嚏——阿嚏——”
十月左看看,右瞅瞅,拉着他往外走,走到院门口,裴晚秋的症状一点点见好。
裴晚秋抱歉道:“这间屋子该是最合适不过了,就是我对迎春花的花粉过敏。”
一上午一间相中的都没有,刘婶子突然捶着腿,诶呦一声:“这一上午转的这几家是最好的,这都不行,我看这下午也找不到合适的了,要不小裴你就住我家或者十月家,行不行?”
裴晚秋说:“婶子一个妇道人家在家,我去住不合适。”说完垂下眼眸。
十月愣了愣:“你不是要来大槐村调养吗,我家那环境合适吗?”他家屋子的房龄在村里也数的上的,居住了好几代了,南屋还漏雨,短住两天还行,根本不适合他人长时间借住。
裴晚秋敛眉,好看的眉眼染上一层轻烟般的愁绪,“在你家借住确实是过多打扰了,很抱歉,我一会儿回去就收拾行李。”
十月愣了又愣,这话怎么听着……
这好看的人一忧伤起来,不管是多大的女性都难以抵挡,十月还没反应过来,刘婶子就先搂着裴晚秋的胳膊哄了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没人觉得被你打扰,你就住吧,走,回去,婶子找人把十月家给你们收拾收拾。走啊十月,愣着干什么。”
“啊?哦。”十月一愣一愣的跟着两人回了家。
……
“想什么呢,吃饭。”裴晚秋给十月碗中夹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