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伸手捂住我的嘴,手凉得厉害,难不成是在雪夜里站了太久的缘故?
他迅速抽回手:“是我思虑不周。”
谢晚惯用金花笺,可他递与我的帖子,除了乞巧那天,都是用透着粉的浣花笺,这是其一。
那个侍卫和谢晚身边的暗卫极像,除却耳后少了一块疤,世间鲜有毫无关联却如此相像之人,这是其二。
“我赌他是你的人,还真赌对了。”
我把手里的暖炉塞给他,他眉心微动,却没说话。
这夜越发凉了,我瞪了他一眼,就拉着他的袖子进了屋。
我把他晾在一旁,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个小摆件在手里颠来倒去,铜制的兔子摆件在手心里渐渐有了温度。
耳朵里是异常轻缓的呼吸声。
“所以……”我转过身去看他,“为何来得这般迟?”
他站在那里,纤长的睫毛垂着。
我见犹怜。
我接着又说了下一句。
“你病了。”
他走过来,带着雪夜的寒气。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有事隐瞒,但他不说,我也不问。
只要是人,谁都会有秘密。
“她来帝京是寻你的。”我看着他的眼睛,笃定又平静,“你,病了。”
否则,温令的女儿不会如此着急进京。
刚刚在城南就算是为了做戏,也不会为了替他不值而真的对我恶言相向。
更不会她初到京城,他就出现在我面前。
谢晚他,已经消失整整二十三天了。
他的唇慢慢有了血色,脸颊看上去也热乎不少。
“为了旁人不起疑心,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谢停舟,你别忘了。这一切才刚开始。”
“十年。”他蓦然开口,温和地就像是在和我讲故事,“我已经等了十年。”
三个月,他在帝京消失的三个月里,该是不得停歇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