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就会有放任自流的行为,比如我身体力行地栽在了床上。
雨打窗棂,淅淅沥沥落进耳朵里,我却没有丝毫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的镂空雕花。
“有心事?”
他应是翻了一页书。
我懒得搭理他。
“同我说说?”
他支开一扇窗,落雨声就从窗外滑溜进来,他的声音被雨声浸染地遥远了几分,可是他的人却早已走到我面前。
“说什么?”
我半阖着眼,正好能看见他月白色的长衫袖口有些潮湿,颜色深了一大块,
“李家的院墙比你家的稍矮些,旁边栽了几棵柏树,绿油油的,扎得人可疼了。”
“哦对了,他家的酒闻起来还不错。”
“你要不要去讨杯给我尝尝?”
我睨着眼看他,只见他眼眸含笑,忍了许久还是笑出声来:“当真?”
……
当真你个大头鬼!
我忿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学着他的模样,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在等什么?”
“等等看,西境的铁骑能否传到这帝京的太和殿。”
风雨将歇,难成气候。
等到第一缕天光从缝隙里挤进来,窗外树影婆娑。
我睁着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谢晚坐在桌前,在替我拼那封信。
我无来由地问了一句:“恨吗?”
他头也没抬,甚至连手都没停顿一下。
“可我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歹毒到如此地步?”
“想不通这种人的结局,为什么比旁人都要好些?”
他捏着一块碎片,细细抹了一层浆糊:“阿满,想知道答案吗?”
我摇摇头,也不去管他看不看得见。
御花园遇到的小宫女,银娥,曾在弄玉小筑当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