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出了城,便觉得头晕,起初我们都以为是郡主体虚,加上舟车劳顿导致的,便想着在此处落脚休息一夜。”
“可没想到第二日郡主便高热不退,请了好些大夫都诊断不出病症来,眼看着郡主越来越痛苦,我怕……”
那侍女说着就落下泪来,抽噎着说不完话。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坐在床边,假模假样地捏过李采薇的手,给她切脉。
过了半晌,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我果真不是当大夫的料,这脉和我自己的摸着无甚分别!
赫连喻恩应该是听见我叹息,讥讽道:“怎么?还真想去见阎王?”
“倒也不是。”
我走到他面前,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只不过郡主这病,我确实治不了。”
“哦?”
他提眉瞥了我一眼,“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姑娘可要留封遗书?”
“小王爷不要太心急,我话可还没说完。”我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郡主是中了毒。”
他捏着杯沿,没什么表情。
“鄙人正巧有枚祖传丹药,可治百病。”
我顿了顿,这样应该显得沉稳些,“只要千两金。”
话毕,他仰头把那盏茶喝了个干净:“药效如何?”
“药到病除。”我就着他的手,忙又给他满上一杯。
他把杯子搁在桌上,抬头看我:“何人下毒?”
“我可不是算命先生,这问题,王爷还是等郡主醒来再问最好。”
“我为何要相信你?”
他的语气偏淡,但总是带着几分不正经,“你的药,若是无用,又当如何?”
我心一横,举起两根手指塞到他眼皮子底下,立马道:“二百两,不能再少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道男声。
“王爷。”
房门敞着,有个寻常装扮的男子俯首站在那里。
“说。”
赫连喻恩没看他,我也适时收回了手。
那人的眼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属下之前在帝京,确有耳闻帝京城有一名女大夫,医术甚高,声名远扬,瞧着这位,身形确实相似。”
“刚刚镇上的管事寻了几个帝京的游人,说那名女大夫近日,的确离开了帝京,行踪暂不可知。”
“让我来猜猜,你说的那名女大夫姓甚名谁?”
我装作不在意地接话道,“游医温令的女儿,温予。”
那人埋头低低嗯了一声。
“小王爷,药可还要买?”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只看身形就能确认?”赫连喻恩不接我话,还有心思给我斟了一盏茶,“你再去找幅画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