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溅了血渍不再光亮的银制臂章,被握在掌心。
他努力咧开一个笑,他好像把她的祝福偷来了。
只是不知道偷的是哪句祝福。
是一生顺遂无忧,还是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可无论是哪一句,他都没有做到。
宋观棋在想,本就是他僭越。
这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又能奢求什么呢。
谢昭
昭明十年,陛下得知了赵谖的死讯。
彼时,他正在御书房因东境战事,被朝臣的奏折烦得头昏脑胀。
“朕知道了,赋赠事宜让礼部去办。”陛下心烦意乱地翻开一张折子,扫两眼后就将折子往桌上一扔,“宋家那小子又想做什么!”
“致仕都快四年了,还想着弃文从武呢?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还不如回来替朕整理整理刑部档案。”
他骂完还不解气,拈起朱笔在折子上画了一个极大的叉。
宋家那小子……
难不成说的是前刑部尚书宋观棋?
小子……可宋尚书都多大年纪了……
年轻的德阳公公站在一旁,心里提着一口气,偷摸往后头退了半步。
陛下又拎起另一本折子,语气有些不耐:“德阳你还杵着做什么?”
听了这话,德阳吓得都快哭出声来了。
陛下难不成认为来的人是他?
他可没说话啊。
堂下那人仰头,眼眶微红,从喉间艰难地厮磨出两个字:“陛下。”
气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低沉起来,好像要比刚刚陛下认错人更令人难以忍受。
德阳强忍着心底的害怕去瞧陛下的动静。
只见他双手微微颤抖,就好像手里捧着的不是一张折子,而是一团甩都甩不开的烧到胶着的浆糊。
堂下站着的那人名唤朱雀。
德阳记得他,因为他每年都会从容宣城过来几趟。
之前他过来时,陛下总会打发掉身边的若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