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若不辨是非就想责罚于我,恐怕不合规矩。倘若我一纸书信传回澧朝,今日之事断不会就此了结,更何况……”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旁侧稳坐的二人身上,“有两位女官在侧,”
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热烈,四品女官坐不住了,站起身打了个圆场:“太后王后,此事尚无定论,可否……”
“哀家早已查明事实真相!现在不说,是给辰妃留着面子在。”
太后整了整脸色,对我的失态并没有太大反应,三言两语就想定我的罪,“还是澧朝,当真不把金梧王庭放在眼里?区区一个郡主,犯下滔天大祸,哀家也不能惩处?”
二品女官放下手中茶盏,施施然道:“郡主既已成金梧王妃,犯了错事,太后自然能定夺。”
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我冷笑一声,一把松开月氏嫣的手,朝着那女官的脸就是一巴掌。
手掌发麻,女官头上的珠花也被打落在地上,四品女官见状也忍不住地跳开了一步。
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就凭你们,也能定我的罪?”
我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我,泪眼盈盈。
那个清晰的五指红痕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敢问六局二十四司,你们隶属几何?”
气氛停滞,我能清楚地听见我平和的呼吸。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在我面前称英雄?
澧朝就算再文明开化,也未曾听闻宫中女官可在外行走,更不论可以随使团出京。
如此装神弄鬼,弄虚作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仅仅只是为难我?绝不止于此。
女官的身子颤抖,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她的发髻,我好心地替她擦了去,笑道,“太后若真要治儿妾的罪,那就把所有证据都摆到明面上,不需要给儿妾留面子。”
我把她丢开,抽出腰间的丝帕擦了擦手随后扔在地上,我也没去管身后太后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
“儿妾缘何要害王后?害了王后又缘何自投罗网提及巫蛊之术?若太后认定是儿妾做的,那儿妾用的什么蛊?母蛊何在?以何滋养?”
“诸多种种,还望太后一一为儿妾解惑。”
太后微喘,却迟迟没有说话。
既如此,那我就再添一把柴,
“否则今日一事,儿妾断不会善罢甘休,金梧王庭也别想置身事外!”
形势当即转变,线香燃至尽头,最后一缕烟也湮灭在无尽的沉寂里。
地砖上复杂的花纹和桌椅上的雕花在我眼里倒映旋转,思绪无量没有承托在脑海里翻腾。
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般无耻龌龊却又不知遮掩?
“取魂蛊。”
可算是来了,否则这满屋子没一个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