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蛮!”宋观棋脸涨地通红,咬着后槽牙道。
我没理会他,直接就窜进门去。
无论是帝京城,还是金梧王城,这样的地方,总是不分白昼黑夜的。
人声鼎沸,红袖添香,热闹的厉害。
宋观棋贴着我的耳朵问:“你还有这样的产业?”
我刚想和他开开玩笑,就看见祈望黑着一张脸。
“别问我。”我一脸正气,直接把宋淑芸给卖了,“回去问你姐。”
红袖招的二楼有十八间包房。
今夜满客,走廊上却不空荡,时常有男女相携而过。
他们每每经过左数第四间时,脚步微顿,身子离房门也要近一些。
“二皇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就到了,拦都拦不住。”李叔见了我,忙和我道清来龙去脉,“我得到消息就立刻赶来,想着东家也会来,就让荀方后门等着。”
我点点头,问道:“里面情势如何?”
“二皇子殿下来后,周雩卿就被周闻安送了出来,再之后……”李叔叹了口气,摇摇头,“已经半晌没有动静了。”
祈望有些警惕,她拽着我的胳膊不肯撒手。
宋观棋自在许多:“祈姐姐,赵阿蛮一向有主见,放手让她做就是了。”
他也不等我开口,径直过去替我推开了房门。
“赵谖。”谢昭端坐,扭头见我,似乎也并不惊讶,“你来的时间比我料想的,要晚一些。”
周闻安站在一旁,剑已出鞘,就架在祝岩的脖子上。
而祝岩见了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赵姑娘,祝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我能察觉到周闻安的剑又往他脖子上逼近了几寸。
他神色自若,接着道:“我同贵妃娘娘说过,这闲兴居的东家应该是个女子。如此看来,祝某没有猜错。”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谢昭身上,语气深沉:“殿下,你真的让娘娘失望了。”
“祝公子今日应邀前来,想没想过会是如今这般局面?”我索性拉开他旁边的凳子就坐。
祈望紧随其后,挡在他与我之间。
“祝将军守宁阳关,抵死不退,为国捐躯是大义。你是他的儿子,如今又在做什么呢?”
他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弧度,疏离冷漠,分辨不清他的态度。
“案子卷宗是赵大人整理的吧。”他垂下眼眸,瞥了一眼横在他脖子底下的剑锋,“里头写着的,祈序川同党祝虎阳,这个名字难道赵姑娘不记得?”
“长公主与贵妃之间有什么关系?”我没顺着他的话,另起了一个话头,“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谢昭没言语,甚至还有心思去拨弄灯盏里的灯芯,这般闲适的状态,就好像我此刻在做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和戚贵妃关系,不像母子,更像仇人。
但母子相残,我觉得他是做不出的。
所以,他应该会杀了祝岩。
这就是我要来此处的原因。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更何况,我在贵妃身边时日也不算多,她们之间有何纠葛我并不知晓。”祝岩对我的威胁并不受用。
他甚至还将脖子往剑锋处送了送,瞬间就破了一条血口。
我给周闻安使了个眼色。
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