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猥琐样子,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珠一转,便微笑道:“都安排好了?我看未必吧。”
徐中军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还有啥事忘了么?你提示我一下,之贻。”
我接口道:“最关键的就是,你好像忘了我是刘家元的妻子了吧?自己妻子陪着领导去参加那种聚会,万一他知道了以后恼羞成怒,和你我撕破脸皮、一拍两散怎么办?嗯?”
徐中军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堆靠在椅背上,一脸愁容的嗫嚅着:“这……这个事我确实忽略了,让他知道了确实……确实不妥,要不……之贻,你就说学校指派你去B市参加什么培训,给搪塞过去。”我气得翘起二郎腿,把怀里的包包望椅子上一扔,斥道:“你们男人总是这副德行,出点事就想着撒谎、欺骗,而且还让我去说,凭啥啊?再说了,这事儿哪那么好瞒,他随便找个我的同事或领导一问不就露馅了么?那他岂不是更气上加气!”
说到这里时,只见徐中军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脸色灰白,手拄下巴沉吟着,斜阳穿过枝丫斑斑点点的照在他脸上,细小的汗珠正缓缓往外渗着,呼吸明显变得粗重,我心里一软,方才的怒气便消减了些,不由得轻哼一声,语气转为温和道:“行啦,别在那装‘思想者’了,真不怪书里说:“男人一旦精虫上脑,智商就马上归零。’晚上回去我和他细说,谅他也不会阻挠,你还按部就班准备就行了。赶紧把驴脸收起来吧,我看得心烦!”徐中军表情略微放松了些,但还是谨慎的问道:“你打算怎么说?他能答应么?”我目不斜视的盯着路边的一株黄色小野花,点点头答道:“那你就甭操心了,说服一个人之前,你要先弄清他的弱点,然后对症下药,才能事半功倍。”说着我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微笑。
徐中军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哎,之贻,我愈发的觉得你心思机巧、智计非凡,当初我还自作聪明的设计欺侮你,现在想来,真是挖完坑自己往里跳,要不是你大发慈悲,只怕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哎,色海无边,回头是岸,美人如蝎,阿弥陀佛。”
说完还做出礼佛之状,我啐了他一口,笑道:“施主色缘未净,春心激荡,此生终为石榴裙所累,拜倒其下,意乱神迷,再也站不起来啦,嘻嘻!”徐中军和我再次相视而笑,两个因性结缘的人,只有在谈到性的时候,方才能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
我俩又聊了会儿,夕阳渐渐隐没,天边还残留着几朵雨后未散去的灰云,微风掠过,身上不由得感到一凉意,我拿起包包,说道:“时间不早了,先散了吧,我去婆婆家接孩子,明早车站见。”
徐中军站起身来,点头道:“嗯嗯,好,你路上慢些,我再坐会儿,等外甥下班和他一起吃个饭。”
我向他摆了摆手,然后朝后门走去,结果刚走出几步,我猛然记起一事,便转身走回徐中军身旁,低声道:“晚上顾曼要是和你说起怀孕的事,注意控制情绪,别吵架,多给她一些理解和包容。”
他听后嘴边浮起一丝苦笑,接口道:“我明白,我会很冷静、很淡定的。”
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轻嗔道:“哼,我看你和顾曼这几年是白处了,光想着上床,却不懂女人的心。你不能表现得太冷静,一定要先露出些难过、伤心和惋惜的样子,然后再表现出对怀孕一事的理解,说些关心照顾的话,这样才说明你在乎她、爱她,从而能让她更加疼惜和珍视与你的感情,两个人的关系反而会更近呢,懂了没?按照我说的做,这是命令!”我见他怔怔的望着脚下,似乎没认真听我的劝告,便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同时又补了句:“听到没!”
只听他啊的一声,一面躲闪,一面叫着:“明……明白,懂啦,我都懂,只不过是情绪暂时还没转过来,等晚上就好了,学生定然遵命!”
“这还差不多,哦还有,暂时先不要告诉顾曼咱俩去参加聚会的事,我怕她多心。那我走了,明早见。”说完我便轻笑着离开了医院。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顾曼又用短信发生了如下对话:“曼姐,下午我碰到徐科了,你别怪妹妹多嘴啊,我把你怀孕的事告诉他了,就是想着先替你疏通、劝慰下,毕竟这个意外也是由我而起,一时的玩闹,没想到竟弄个宝宝出来,妹子心里总觉得歉疚。”
“没事的,之贻,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计划是你定的,可落实‘项目’不还是我俩么,嘻嘻。再说了,我和陆勇还都挺开心的,这个宝宝也算是意外之喜吧。那中军听后是啥反应的?”
“中军?叫自己老公‘陆勇’,叫情人‘中军’,其间微妙之处,值得玩味哦,嘿嘿。徐科啊,郁郁寡欢、唉声叹气的呗,经我劝解后,倒是放松了些,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曼姐,晚上有空了给他打个电话,好好聊聊,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说开就好了。他要是还不知好歹的犯浑,你告诉我,我专治这种牛鼻子!”
“嗯嗯,晚上我会联系他的,谢谢你给我说这些,之贻。对了,他再提那个聚会的事了没?”
“咱俩之间就别说谢了,曼姐。当然提了,本来他还想做最后的顽抗,结果我一说你怀孕,他便只能放弃啦,而且我又把他狠狠训斥了一番,彻底断了他的痴心妄想。所以,曼姐你就不用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安心养胎,照顾好身体,过几天闲下来我去看你。”
“好的,之贻,有空了到家来,我好好做几样小菜犒劳下你,嘿嘿。”我们常常会感慨:“人心真复杂,总是猜不透别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好多时候,更加猜不透的是我们自己,中午还对顾曼满怀嫉妒和怨恨的我,此时却视之如亲密姐妹,贴心细致的为她着想,热情的在她同徐中军之间周旋说和,而且我好像并不是出于某些自私的目的,或者妄图得到什么好处,就是单纯的在心底涌起一股热心和暖意,可能由于我在接受那个聚会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堕落的快感当中,身心都变得轻飘飘的,十分舒畅,这便是所谓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顾曼赢得了两个男人的疼惜和爱护,徐中军换来了亲近权力高层的绝佳机会,而我,也就真的只能剩下肉欲的刺激和满足了,相对于尊严与理想的彻底破灭、
一败涂地,命运至少还让我留有了肉体的享受和慰藉,虽然这慰藉里充满了凄凉、
妥协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