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踢,油纸伞入手,伞面撑开,支撑在伞面的十二根伞骨飞射而出,奔向「鬼影楼」的人。
伞骨入体,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再也无法向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红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爆体诀已经流转,无法再收回了。
空中,一蓬蓬血雨飞散开,那失去了伞骨的油纸伞,却依然撑在二人头顶,周边,血雨纷纷,伞下,是一抹清静安宁的世界。
一个小小的红点从她的腰际飞出,落进了水面中,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转眼间不见了踪迹,南宫珝歌眸光望着远处某个方向,轻轻开口,「这,只是第一步。」
两人落回船头,南宫珝歌不带丝毫情感的松了手,任由丑奴的身体软倒在地上,眼眸冷然,「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不要一个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的护卫。」
丢下话,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船舱旁。
他静静地躺在甲板上,狼狈已极。
他,又触怒了她是吗?
他已想了不更多,疲累和伤,已经彻底将他带入了晕眩中。
南宫珝歌带着几乎半昏迷的丑奴回到太女府,暗中的璇玑卫看到,匆忙迎上,想要从南宫珝歌手中接过丑奴。
可当她们才靠近,丑奴那原本已闭上的眼眸忽然睁开,下意识的一掌挥去,掌风刚猛,完全不似一个脱力昏迷的人。
南宫珝歌的手快一步的深处,带偏他的力道打向一旁,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璇玑卫,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璇玑卫拱手退到了一旁,南宫珝歌的手扶上丑奴的腰身,带着他走向他的房间,当她的手触碰上他的腰身,那原本紧绷的力量,瞬间松懈了下来。
即便意识不清,他依然能判断出身边的气息属于谁。
他的这个反应,是对她的信任,唯一可以靠近他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知道。
将他放在床榻间,南宫珝歌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伤药。再度起身走出门外,却看到了远远行来的洛花莳。
停在她的面前,他抬腕露出手中的几瓶金疮药,「猜你需要,就送来了。」
他从来都是冰雪聪慧的,不过门前一点动静,就知道她需要什么。
有时候太聪明……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南宫珝歌看着他手中的药,却没有接过的意思,「你去为他上药吧。」
丑奴终究是男儿身,她上药似乎有些不合适。
洛花莳咬着唇,似笑非笑,「你不怕他杀了我?」
南宫珝歌一愣。
想起之前丑奴见到洛花莳身上的杀气,她背心一凉,默默地接过洛花莳手中的药,转身进房门。
房间里,丑奴正衣衫半解,手指扯着身上原本裹伤口的棉布,面前凌乱地丢着一堆扯下的棉布,湿漉漉的,血已经被晕开,一片片的煞是吓人。
他在水中扑腾那么久,伤口早就裂开了,被水泡过的伤口,像小孩张开的口,泛白而狰狞。
她知道他自领鞭笞五十下,也知道他对自己不留情,却没想到如此严重。那背上几乎没有几块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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