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浔的动作倏然顿住,抬手抚上她的唇瓣,一点点揉红。狭长的眼隐没在暗色中,冷的要命。
「夫人不愿?」他说着,却又一点点垂头吻在沈娥细长的脖颈上,留下注定难消的红痕,声音随意,却偏偏让她听出了他话中隐着的专横与冷意。
沈娥因着脖颈上传来的痒意,身子倏然紧绷,原本要脱出口的话忘的七零八落。却还是不想让面前的人对她误会更深,忙道:
「没……没有不愿,只是……文还没……准备——」
剩下的话,沈娥没说出来。破碎的声音落入急促的吻中,只剩一声声暧昧的水渍。
骤然被人拉入这茫茫情海,沈娥只觉自己如一叶小舟,脑中尽是混沌。只能跟着水流四散,一点点逐波,犹如波涛般上上下下……
「沈娥,我是你的……」
*
「近日父皇愈发信奉巫蛊之术,追求长生不老之药。更是在宫中寝殿内置丹炉,广招巫师,炼制长生丹。且不理朝政,醉于美人炼丹。如今太子监国,气势更甚。在朝中布下的势力早已密如织网……」
周子珂少有收了身上的懒散,如京中传言那般,宛如克己复礼的「天上月」,气质冷冽。
谢时浔未曾在书案前端坐,反倒是随意坐在另一侧的案桌上,手里拿着卷书籍,不怎么专注的瞧着。
穆亭与谢时浔隔桌对坐,自顾倒了冷茶,也不应声,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周子珂没得到回应,心里却也不恼。轻叹一声坐在谢时浔身侧。
「诶……这都深秋了,谢大人府上蚊子还那么厉害?」周子珂执起桌上的茶盏,刚抬手凑到唇边,就瞥见谢时浔脖颈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心下一惊,执着的茶盏一抖溅出些茶水,有些难以启齿道。
谢时浔闻言,掀起眼皮凉凉的瞥了周子珂一眼,却未出声。
一侧的穆亭却觉得眼角一抽,饶是他也觉得周子珂今日……尤其的蠢。
「……罢了罢了,今日你谢大人府里不欢迎本王,本王也不久待。」周子珂见谢时浔又不理人,心头积攒了多日的苦楚亦无处诉,索性起身叹道,语气里还藏着丝埋怨。
周子珂有意叫穆亭同行,瞥眼却见穆亭始终坐着没什么动作。心下奇怪,这两人平日里看不出有多对付,此时竟还有什么事情要避着他谈?
他犹疑耸肩,也不多留,抬步就往书房外走,直至手搭在书房门上时,身后才倏然传来一声有些过于冷冽的声音,异常让人安心。
「这皇位,太子他当不得!」
周子珂推门的动作一愣,半晌微微扯开唇,又恢复了平日里私下浪荡的模样,无言推门走了出去。
「穆小将军有事?」
谢时浔眼也未抬的问。
平日里二人并无多少交际,少有的几次相聚,也无非是为了给周子珂出谋划策。哪怕这人上辈子为了他万箭穿心,谢时浔心底里依旧没觉得二人是同路人,左不过如今在一条船上,这才不得不有了交际。
「确有一事,想要向谢大人问一个答案。」
闻言,谢时浔微微掀了眼皮看过去。
「不知穆亭,是否有何处惹恼了谢大人?」
谢时浔闻言轻笑,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穆小将军如何会这般想?你我从前未有交际,如何会来惹恼一事?」
话落,穆亭依旧沉着眼看向对面,没有出声,可心底的躁意又浓了些。对上谢时浔过于凉的眼神,他指尖一僵,正想出声——